也许是心理作用吧, 毕竟白彦君刚才那么凶地吼人,连他们旁观者都觉得害怕。
“我是那种人吗?”白彦君冷声道,然后叫他滚开点:“周助理,你进来。”
一会儿周助理战战兢兢地进来了之后, 小房间的门再次关上。
“先生……”周助理飞快的打量了一下,刘钰鹤,发现他没什么事,就松了一口气。但是心马上又提了起来,因为这屋的气氛太吓人了,他硬着头皮站在两个人中间,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我有一些事要交代你。”白彦君的声音转为疲倦,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靠着墙说着:“你去找一辆保姆车,要宽敞舒适一些,我们明天回京城。”
“好的,先生。”周助理应道。
“打电话给岑医生,问问他……怀孕六个月,走长途要注意些什么,尽量问得详细一点。”白彦君交代道。
“好……好的,先生。”周助理的声音在颤抖,眼尾不由瞟向床上的青年。
“他怀孕了。”白彦君把这个消息告诉周助理,一方面是希望他细心点照顾。
周助理倒抽了一口凉气,嘴巴张得老大,颤颤巍巍地说着:“恭……恭喜先生。”是先生的孩子吧?
结合刚才听到的一些句子,他觉得自己大概猜到了真相。
可是,怎么可能……
“去办吧。”白彦君说道,缥缈的目光一直找不到落脚点。
不想放在其他没有意义的地方,更不想放到那个人身上,会刺痛自己的眼睛。
“你要带我去京城?”等周助理出了门,刘钰鹤沙哑着声音,说着。
他现在靠在床头上,感觉浑身无力,疲倦。这种状态跟对面的男人如出一辙,因为他们都很在乎,都放了心思。
“京城有好的医生给你检查,更何况……”他轻哼着说着:“我的孩子为什么要离开我?”当然是跟着自己更好。
“我也不可能离开他。”刘钰鹤哭了一场,心里好受了很多,也有了心情去思考现在的状况,他对白彦君说着:“孩子是不可能给你的,如果你想要霸占他,我不会允许。”
那副谈公事一样的态度,恨得白彦君牙痒痒,说着:“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一个人霸占他?”既然说开了这件事,他就要跟刘钰鹤好好说道说道孩子的事情:“刘钰鹤,你肚子里的孩子是我们共有的,这一点你不得不承认。”
“是。”刘钰鹤开口承认着,这一点没有争议。
“所以我把你们带回京城,有什么不对?”白彦君高抬着下巴说道:“难道你以为,我必须留在这里?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
刘钰鹤闭着眼,懒得去思考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说着:“你的意思是,以后我们一起抚养孩子,我跟孩子都住在你身边。”
白彦君沉默了一下,崩出一个字:“对。”
“那我以何种身份住在你身边?你以后结婚的话,我和孩子又会被你怎么安排?”刘钰鹤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直接甩到白先生的脸上。
“你不需要这么咄咄逼人,该咄咄逼人是我。”白彦君瞥着他说道,一一回答他的问题:“第一,我不会结婚,第二,你是什么身份不是我说了算,这是你的自由,我只需要你和孩子承认我是父亲的身份。”
“好的。”刘钰鹤的口吻一直以来不温不火,甚至有些有气无力地说着:“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作为被指责品德有问题的人,我想我不用去怀疑你的承诺会不会变卦。”他看着白彦君:“毕竟白先生地位崇高,一言九鼎。”
“……”白彦君被这一席软软硬硬的钉子,扎得胸痛。
“我现在有点累,想睡一觉,请白先生出去吧。”刘钰鹤往床上躺下去了一点,说着。
因着肚子的缘故,他的动作缓慢,每一个举动看起来都仿佛很艰难。
白彦君没忍住,过去帮扶了一把,顺便帮他把被子盖上。
“谢谢。”刘钰鹤抿了抿嘴,对他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前面的男人却不想看他,直接拧开头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这一觉刘钰鹤睡到傍晚,等他醒来的时候,家里人全都在。
他悉悉索索地起身来穿好衣服,站在门口迷糊地听了一下,发现客厅似乎很多人,正在叽叽喳喳地开会。
打开门之后,他们就全部安静了下来,一个二个地瞅着自己。
那些眼神因为各自不同的立场,而显得各式各样。但是刘钰鹤看得出来,每个人都很紧张自己。包括今天才跟自己吵了一架的白彦君,他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他过来扶刘钰鹤,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比较那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他的种。
“我想去洗手间。”刘钰鹤道。
“嗯。”白彦君从鼻孔里哼出一声,带他去洗手间。
在刘钰鹤上洗手间的时候,他坚定不移地站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刘钰鹤尿尿。
仔细瞅的话,还有一副跃跃欲试想要帮忙的样子。
“你低血压吗?”刘钰鹤突然听见他冷不丁地问道。
“嗯……”他一边解开裤子一边说着:“怀孕的人都有这个毛病,还有腿抽筋什么的。”
“我听说也是,怀孕的人就是脆弱。”白彦君说着,终于伸手给刘钰鹤帮忙,一副帮助老弱病残的样子。
“你不用这样……”刘钰鹤被他从背后拥着,顿时羞耻心爆炸,他真没觉得自己虚弱到需要别人帮忙上洗手间的地步。
被他嫌弃地拒绝,白彦君绷着一张脸,说着:“我是照顾孩子,不是照顾你,你没有权利帮孩子拒绝。”因为大家都是爸爸,都有付出的义务。
“可是现在孩子还没出生,难道不是应该以我的意愿为主?”刘钰鹤忍不住反驳道,当然他不是为了跟白彦君吵架,于是又道:“那随便你,能给白先生伺候,是我的荣幸。”
直至今天白彦君才发现,原来刘钰鹤的嘴巴这么会气人。
“啧啧,我伺候的可不是你。”他说着,把嘴角压得不能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