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禄存 陈虹旭 2865 字 1个月前

刘族长面上一哂,坦荡地说出心里话,“是我没教好,当初瞧着他聪明伶俐,读书书也不错,觉得好生培养一番,必有大作为,才把他过继到我名下。谁知几年过去,他变了模样,既不爱读书,又成日惹事生非,这些都罢,只是如何能做出杀弟之事,族里怎能容?”

第41章 曲终

“哦,原来这样,我明白了,因为你认定他不好,所以就听信了下人的话。”六六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

刘族长瞧着眼睛生痛,这不是在说他办事不公,待嗣子不好。不知那里钻出来的两个小孩,一个咄咄逼人,一个直抒胸臆,让刘族长有些头痛,抬眼瞧着刘永杰,见他老老实实的立在一边妆相,刘族长就来火,一年前,他对刘永杰失望透顶,然后是再不管他,放任自流,现下看他的样子,刘族长生出一股浓浓的厌恶。

七叔公瞪了六六两眼,七叔公一向认为刘族长这个侄儿禀性似他,处事公道,那容六六信口开河,遂道:“黄口小儿不得胡说,七乡八里谁不知我们族长处事公道,为人厚道。”

小喜小欢和一个长相出众的丫鬟带了进来,吴元胜打量了几眼,对着刘族长道:“想必你们已审过他们,这次由我来审如何?”

刘氏一干人等愕然,如果之前他插嘴还可以当他是兄弟义气,如今审人这个半大小子行吗?

老族长太太冲吴元胜招手,道:“小哥儿过来,这些事是大人的活,让你家大人出面,你来陪奶奶坐着。”

吴元胜的小脸露出进屋的第一个笑容,“奶奶放心,我答应了刘兄弟,没得做事做一半的理。”说完话,吴元胜扭头看向刘氏众人。

最终,刘族长点头同意。

吴元胜从徐家英的随从中找了个会识字的做记录,也请刘氏族长挑一个人做记录,然后让人把小喜小欢带下去,留丫鬟一人,吴元胜细细地问了经过,什么时辰,干什么,看到什么,颜色,衣饰等等,说完,带她下去,再分别单独叫来小喜小欢,也是如次问,记录。刘氏众人一听,和之前的说辞一样,大家面露笑意,看吴元胜如何处理。

吴元胜拱手道:“请允许我继续审问,也请各位族长族老不要干涉。”

“你要用刑?”三老太爷皱眉,语气颇是不善。

“不,只是我的审问有些特别,请各位暂时不要阻拦。”吴元胜再次拱手道。

“这不就是审出来了吗?你还要搞什么明堂?”十二叔公逮着机会就不放,他是深厌了吴元胜。

吴元胜笑了,只是眼中不见笑意,“莫非你们怕了?怕真正的真相?”

“别哆嗦,赶紧审吧。”刘族长道。

族长发话了,十二叔公偃旗息鼓,狠狠地瞪了吴元胜一眼,扭头看向一边。

吴元胜再次分别单独叫来三人,让他们如上次一样说事情的经过,这样反复,再三的说事情的经过。听得刘氏众人一头雾水,纷纷看着吴无胜,十二叔公忍不住喝道:“你到底要干什么?事情不是说清楚了吗?你还要再二三的说来说去,是不是没想好借口故意拖延?”

“年纪大了,肝火旺可不行。”吴元胜拿起桌上的纸张吹干墨汁,“你们也看看吧,这三人所说的话,可是前后不一致。”

吴元胜示意两人把记录拿给刘氏众人看,刘氏族老们眯着眼细细地查看,有那不识字的或眼神不好的,有识字的后辈在旁边低声地念。

“就像前后不一样又如何?你问了这么多次,把人问晕了。”十二叔公强词夺理道。

“对,十二太爷明理。”地上的小喜小欢齐齐点头。

吴元胜冷笑,“他当然明理,给你们开脱。不知他是人老不中用,还是你们给过他好处?”

“竖子!”十二叔公霍地站地来。

“坐下。”三老太爷皱了下眉头,平时没看出来十二侄儿这么蠢,以后少叫他来议事。心里也不喜吴元胜得理不饶人,那句话是直接往他们族老脸上搁巴掌呢。

但这件事,当初族里的确草率了些,乡下人就是乡下人,刘家村虽富裕,但也只是吃得饱穿得暖,合村不过几户人家使得起下人,想着有卖身契在,那些下人还不乖乖地听话,老老实实地干活,谁想这些下人奴大欺主,他们这帮老头竟听信几个下人的话把正儿八经的刘氏子孙给逐了,这事办的,三老太爷的老脸都不知往那儿搁。

三老太爷对刘族长道:“你是族长,你看怎么办?”他是撒手不想管了。

逐刘永杰出族,刘族长是有私心的,他自觉未曾有对不起刘永杰,可刘永杰却想致他唯一的骨血于死地,他自是要为自己的儿子讨回公道。刘族长霍然惊觉,他什么时候把刘永杰和大宝分得如此开?他们本应该是兄弟啊。刘族长手握拳头掩嘴咳了一声,道:“小哥儿,一事不烦二主,麻烦你继续审。”

吴元胜眼珠子向上转,打量刘族长好几眼,此时不应该是刘氏族里找回颜面的时候吗?怎么反而把事推给他?不过,送上门的好事,吴元胜是不地拒绝的,遂对地上的跪着的三人道:“你们是老老实实交代呢?还是让我用刑?我的刑可跟一般人的不一样哟。”

小欢刚才听得仔细,知道这小子人小鬼大,不好对付,肚里转着心眼,面上痛哭流涕,“老爷,老太爷,各位太爷,我的冤屈,真不是小的说假话,小的人笨老实,问多了几次,头都晕了,那记得前面是如何说的。”

小喜和丫鬟跟着磕头痛哭,嘴里呼着冤屈。

“是啊,就是这样,谁问我多几次,明明记清的事都会弄糊涂。”门外的一妇人笑着说道。

“嗯,我也觉得是这么会事。”一人附合

接着好些人叽叽喳喳议论开来,好不热闹。

“你们找帮手了?”六六手指门外,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圆眼问道。

“咳咳。”七叔公向门外喝道,“谁再议论,谁去祠堂待一晚上。”

立时,屋外的声音嘎然而止,落针可闻。

吴元胜满意朝六六点点头,背着手围着三人踱步,道:“这事简单,你们之所以撒谎,因为这事是你们做的,你们中有人要掐死族长家的二公子,进而栽赃嫁祸于大公子,因为你们知道大公子是过继来的,而二公子是族长多来年唯一的骨血,两者自是不同,你们作下人的眼利,早瞧出这点,故你们才敢肆意枉为,先是掐死小的,再栽脏大的。我想你们跟族长家有何血海深仇,要绝了族长家的宗嗣。”

小欢三人听得瞠目结舌,但知罪名一旦确定,他们逃不开一个死字。于是,三人慌慌地道:“小的那有那么大的胆,对二少爷动手,退一万步讲,这样做对小的有什么好处呢。”

“那得问问你们背后的人。”吴元胜意味深长地道。

吴元胜这一席话在刘氏族人中引起惊滔骇浪,有人想要夺族长之位,大家头一个闪过的念头。

屋内的族老们心中也是如此想法,一双双老眼扫过众人,心中猜测会是何人,如此心狠手辣。

刘永杰仍一头雾水,听伍味子讲,这手笔应该是族太太所为,怎么现在成了有人要族长家绝嗣。

伍味子则心想原来她怪错了人,族长太太虽说对刘永杰不好,到底不曾坏到底。

屋内只有徐家英和陈茂闵明白吴元胜的意图,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现下如此是在给刘永杰在刘家村生活扫清障碍。陈茂闵瞄了刘永杰一眼,不知他可知吴元胜的苦心。

六六不知大家如何思考,高兴地道:“你们冤枉了刘哥哥,是不能把他逐出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