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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闯闯的高跟鞋声停顿在了雪椰面前。

“顾小姐!”保全行礼问好。

顾飞琼压根就不搭理那个大个保全,她双手环着胸,居高临下的凝视雪椰。“把裙子立即脱下来。”她本身长相就属于浓艳挂,又化妆化得更凸显这种特色。个子还足有170公分,蹬了双10公分的高跟鞋简直就是俯视众生。

“顾小姐强人所难了吧!没有更换的衣服就要别人当场脱下,是不是有碍观瞻?”江岚缓缓步入后台,在雪椰身前站定。

“你是谁?我要我的裙子,与你有关吗?”顾飞琼斜斜的飞了个眉眼,话里的讥讽格外明显。

江岚自知理亏,他淡然地对她说了句。“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顾小姐!”

“啧……”顾飞琼嗤笑了一际并不回话。之前被这个男人教训了次不说,现在要是不趁机找补回来她还是顾飞琼吗?

“飞琼,你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果然被咱们猜着了,是迫不及待来后台看裙子了呀!”这时身后又来了一群衣着华丽的名媛,她们笑嘻嘻围着顾飞琼说话开来。

刚才在舞台上虽然有特写,但是怎么都比不上亲眼看见来得清晰,所以她们也跟着跑到后台来抢先过个眼瘾。

“没什么!我只是在要求这位模特小姐脱下裙子来,但是她好像有点不大肯哦!怎么办呢?可现在那已经是我的裙子了!”顾飞琼面露讥讽的对小姐妹们说道。

在场的女孩谁不是人精,听到这里还不懂那是不可能的。

“这可不大好吧!”

“是啊!快点脱下来嘛!”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娇声对雪椰说道,江岚脸色也不大好,但是对上这么多娇女孩,他还真不能把人家怎么地。

雪椰轻扯了扯有些躁动的江岚衣角,对她们露出了微笑。“不好意思,因为我实在是没带更换衣服过来,等我打个电话把衣服送来,到时候我再把衣服给顾小姐您送过去好吗?”

“不行,我不想我的衣服再继续穿在你身上了!”顾飞琼斜视俾睨着,最后一句话一字一顿,其间的恶意简直要化作了实体。“因为,我嫌你脏啊!”

“你!”江岚神色一变想要冲上去,却被雪椰拉住了他的臂膀。江岚转头看她,雪椰双眸轻敛着,看不出具体什么神色,她摇了摇头。“不要冲动。”

“呵呵!你们还不知道这位模特小姐的本事吧?”顾飞琼环视着周遭的小姐妹,突然红唇微张。“她原本是家名牌店店员,却趁机勾引我未婚夫,上衣都扯开了!被我识破后让店里开除不说,现在又跑到礼服店上班。还代那家礼服店上台展示,呵,骨子里那么肮脏,却还要装名媛。你们说她是不是实现了人生的华丽蜕变?如果不是我刚好知道真相,恐怕你们都被她这一脸高贵相骗了吧?鱼目混珠!”

雪椰脸色雪白,但她还是维持安静,一言不发的样子格外温柔。

“什么!”小姐妹们吃惊的神色恰到好处,每个人都是一脸震惊的在雪椰脸上来回打量。“天哪!怎么什么人都混进来了!”

“顾飞琼!”江岚忍无可忍的大声喊道。他想要挣脱雪椰紧攥他的小手,却又不敢真的猛出劲伤到她。

“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这位模特小姐?”顾飞琼双手环着胸,毫无惧色的瞪向了她。

雪椰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应也不答。

“你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顾飞琼冷笑了一下,也不纠缠这个话题下去,接着继续说道。“我也不想和你这种人多说什么,请把裙子脱下来!”

“跟我出去。”僵持中横插进来的低沉男音简直宛若天籁。

众人齐齐往另一边看去,雪椰低着头不动,而欧邵峰正站在入口那里,神色平静的看着这边,目光如水,也不知道究竟在看谁。

“亲爱的!”顾飞琼扑了过去,嘟起红唇撒娇。“可是她还没有脱下来裙子还我呢!”

她身边的几个小姐妹纷纷和他打招呼。“欧先生晚上好!”

欧邵峰轻慢的点点头,将手中的购物袋放下。

“这是什么?”欧飞琼惊讶的问出声来。

“别人的东西。”欧邵峰淡声回答。

顾飞琼很想问到底谁的东西,为什么又在你这?雌性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信号,但小姐妹都在这里,如果真的问出口别人会在背地里怎么嘲笑她?

“好啦好啦。记得把裙子脱下来还我,我等着你!”顾飞琼无法发作,搂住了欧邵峰胳膊后又斜呢了雪椰一眼。

她跟着欧邵峰一同转身走出去,那些跟随顾飞琼而来的小女孩自然也走的一个不剩。

江岚走到那个购物袋前,弯腰拾起。里面是条弱红色的渐变无袖连衣裙,吊牌还在。“去换了吧。”虽然不肯承认,但这场闹剧确实是因为他太过自负才发生的。他又有什么权利拒绝欧邵峰的补救呢?

呵!连欧邵峰都知道去门口的精品店买条新裙子给雪椰!自己却没想起来!其实不是江岚没想起来,他是第一时间就来到后台,根本没时间做出反应。

雪椰抱着江岚递给自己的购物袋往后台更衣室走去。她的背影是那样的纤细文雅,看似脆弱却又意外的坚强。

等到她换好了那条无袖的连衣裙走出来时,江岚迎了上来。“走吧,我们回会场。”等下拍卖结束了还会有酒会,那个时候和朋友们打了招呼后才能正式离场。

雪椰将叠放着‘星河’的购物袋递给了江岚,轻摇了摇头。“我觉得这里面冷气开得太足了,有点凉,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他看着她的低垂发旋轻叹口气。“别走远。”

雪椰乖顺点头后往另一边侧门走去。

慈善晚会是在h城美丽假日国际酒店举办的,主会场在布置过的宴会大厅。后台的玻璃侧门则连接着室外,路边是大丛大丛的凤尾竹和菩提树,青色的铺地石板仿佛都吸收了月光,散发着淡淡的水色和荧光,和不远处泳池中闪烁的光斑遥相辉映。

不知名的小花自石缝里生长着,每一朵看来都是那么稚嫩可爱。

雪椰的高跟鞋不是很合脚,微往前冲着,压迫的大脚趾有点疼。她没有走远,来到水池边脱下鞋,又将雪白的小足伸入池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水。

因为人都聚集在大厅,这里十分清幽安静。雪椰静静发了会呆,也不知道在想个什么。视线也没有焦距的在泳池周边穿梭着,却忽然凝视到了另一道身影。

那一道身影没有半点动静的靠在泳池边白色躺椅上,双眸微闭,似乎同样在休息。按照轮廓来看那是个三十岁上下的男人,皮肤很白,脸色不是很好。他穿着身非正式的休闲西装,长腿交叠着。

但这一切都不是他吸引住她的重点,因为他所穿的衣服和鞋子一看就不是凡品,脖子上的项链却穿着个极不相称的粗糙戒环,那戒环是银质,已经开始发黑。

她静静凝视着那个戒环,似乎空气都冰冻了。她一眼都不眨的看着那个戒环,似乎只要眨一下眼,那个戒环就会突然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