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木佑。”
下一秒,鬼老四就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摔在了地上,他的双眼已经没有了神采。
“君上……”侍人瑟瑟发抖道,“这人该如何处置?”
“区区蝼蚁,也敢与本座争辉?”红衣男人冷笑,“死了就拖出去,别脏了我的地。”
“是。”侍人躬身。
“你去哪里?”刚要进院子的千面就看见蒙着双眼但走路很稳的老妪迎面走来。
“累了,回屋。”
千面嗤笑:“果真是老了。”
“老朽年迈,君上那里还需要你尽心尽力。”
“笑话,你真当凤君还信重你?”千面看着自己的机械臂,值了,一只手臂换来无尽的荣华富贵和长生,太值了。
盲眼婆婆无意与她争辩,只是和她擦肩而过,安静地走着她脚下的路。
而屋内。
凤君走的每一步似乎都要把木板踏碎,他低喃的声音带着狠戾:“谢七啊谢七……当真是我小瞧了你。”
***
是夜。
夜色如水,可整个当九市都不太平。
有人暴跳如雷,挖地三尺势要找到谢木佑的踪迹。
有人正匆匆赶路,被逮过来的白无常还不知道自己要偿千年前的谎言。
有人蠢蠢欲动,决定把握这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庭院中的谢木佑正摸着一封带血的书信,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当九市不能呆了,明天早上之前他们必须离开。
而在他去叫醒骆沉逸他们的间隙,一个轻巧的脚步声慢慢地靠近谢木佑的房间,轻轻地,房门被推开了。
来人借着月光看清了床上闭目的男人,腰间香囊中飘出的缕缕安神香此时起了作用,男人原本变轻的呼吸声转瞬间再次变得绵长。
来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咔嗒”一声,月光再次映入房间时,在那人手中的匕首上渡了层光芒。
脚步声越来越轻,最终停住。
来人小心地弯下腰,把匕首抵在男人的脖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