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徐黛举伞跟在其身后,话语异常急切,急切的步伐都微微失稳。
她前行步伐猛地一顿,冷飕飕的视线比这雨夜还低上几度,话语凉薄开口,“你家先生回来了,然后呢?”
徐黛有一秒语塞。
望着她,张了张嘴,在其注视下,半晌说不出一句话语。
“是想让我跪地恭迎还是想让我阿谀奉承巴结上去?”她在问,话语咄咄逼人。
她浑身戾气伸手,拨开徐黛举在头顶的雨伞,迎着蒙蒙细雨冷着面色跨大步往屋里而去。
屋内,男人紧绷下颌坐在沙发处,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目光紧锁大门。
光是远看,便能看出这人心情可谓是极差。
她跨步进去,伸手将手中包包交给佣人,而后褪去身上湿漉漉的外套,正欲跨步上楼,只听身后传来冷清清压着怒火的嗓音,“若非你今夜亲自驱车回来,我真该想我是不是娶了个瞎子。”
从她进来到欲要上楼,未曾看他一眼。
他彻夜苦等,却等不来这个薄情寡义的女人多看自己一眼。
那种疼痛,简直用言语无法表达。
“很遗憾,未能让徐董达成所愿,”她侧眸,冷飕飕的眸子注视眼前男人,毫不示弱。
屋内,一干佣人低垂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尽想着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
屋外的雨,从朦胧细雨开始洋洋洒洒下来,夜深,雨势变大。
她是京城高官之女,却是继女。
她的生母,因嫌弃她生父不思进取给不起她想要的生活,毅然决然带着她改嫁。
即便她万般不愿,却也无从选择。
这些年,她夹缝求生,步履艰难,苟且的过着自己的人生。
午夜徘回之余,她在哪里,都是外人。
她受赵家庇佑,却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传闻,赵家有一安姓女子,乃赵家续弦所出,虽生的漂亮,但极不受宠。
虽满身才情手段,但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继女。
他是京城商贾权贵长子嫡孙,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神秘帝国接班人。
京城徐家,光是这个名讳,便让人闻风丧胆。
就是如此一个高高在上权势滔天的男人。
却娶她为妻,且在婚后第二天让她论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她从不觉得这场婚姻是她的救赎,可却也未曾想过在这场婚姻里苟且偷生。
“安隅~,”男人压着怒火,嗓音低沉。深邃得眉眼间尽是阴测测的火苗。
熟识他的人都知晓,对于安隅,他是隐忍的,即便这个无心的女人如何激怒他,他也是压着一腔怒火,怕惹她不快。
她望着他,直视他。
那如松柏的姿态是如此的高傲。
在这个不怒自威的男人面前,即便她是害怕的,却也要硬着头皮与其对视。
二人僵持不下,恍惚间,脚边有一毛茸茸的东西蹭过来,她低眸望去,视线冷漠。
她在想,这狗,怎还活着?
这只狗,自打她入磨山别墅来便在了,她本不是什么喜爱动物之人,都说爱屋及乌,那讨厌一个人是否连带着讨厌他的狗?
安隅想,是的。
她讨厌徐绍寒,所以连带着觉得徐绍寒的狗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猛地,抬脚,伴随着汪汪叫声,那只狗已经躺在了几米开外了。
她冷漠的面庞上尽是嫌弃。
“安隅~,”徐绍寒的嗓音已经怒火丛生,瞪着面庞看着她。
第二声比起第一声更为寒冷了些。
显然是对于她迁怒狗的行为感到尤其不满?
几米开外,被踢出去的狗快速爬起来,似是及其害怕,嗖的一下不见踪影。
随之而来的,是这个女人冷笑一声,转身离开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