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过你谁能放过我?”徐君珩抓住她的掌心,狠狠的捏着,试图让彼此都清醒一些。
“我此生注定要葬身权利了,若身旁无你,这辈子跟行尸走有何区别?简兮,我放过你,谁放过我?”
“让你成为行尸走肉不是我的错,”面对徐君珩轻斥的质问,简兮的回应是冷漠的,无情的。
她欲要将掌心抽离,却被人握的更紧。
“是、不是你的错,可你若是未曾出现,我会认命,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我一直在与生活做斗争,一直在与权利做反抗,我像个丧心病狂的刽子手一般算计一切,将所有的拦路石都清理掉了,可你却不要我了。”
“你不要我了。”
他咆哮着,怒吼着。
哽咽的话语,撕心裂肺的语言比这寒冬的气温还要低上几分。
他与权利做斗争做了十四年。
安排好一切,清理好一切,在转头来追简兮时,她不要自己了。
这是何等悲凉??
“是你先把我弄丢的。”简兮怒声咆哮。
疾言厉色的望着徐君珩。猛然伸手甩开他的掌心。
“我也不想,你明知我肩负重任。你明知我这一路走的何其艰辛。”
“你是徐家长子,是徐落微与徐绍寒的哥哥,所以你要护家族护弟妹周全,所以活该我在你身上浪费十四年的青春。”
她连连后退,望着徐君珩像是望着什么病毒。
沾染不得的病毒。
“算我求你,求你放过我行不行?”她咆哮、泪水在这冬日的夜晚显得异常冰凉。
望着徐君珩的目光带着绝望与恳求。
冷风刮过来,跟冰刀子似的。
嗖嗖的、、
凉的彻底。
“算我求你,求你可怜可怜我行不行?”徐君珩咆哮,望着简兮,猩红的目光中蕴着隐忍的泪水。
望着频频后退的简兮,只觉心如刀割。
“我可怜了你十年,你就不能放过我?”
那十年,她无数次说服自己。
说服自己在等一等,在留一留,可这一等一留便是十年之久。
这年的冬日,于这二人而言都不同的。
这夜的雪,下了整夜。
二人站在街头,咆哮,质问、怒吼。
齐齐上演。
而一旁,祁宗站在树荫下,听着这二人的咆哮痛哭声,不自觉红了眼眶。
他不嗜烟,但这日,却站在树荫下抽了数根烟。
他从未见过徐君珩掉泪。
09年冬日,简兮离开。
他站在车旁许久,抽了数根烟。
那是的他是孤独的。
13年冬日,温哥华街头,他亲眼目睹了这二人在这大雪纷飞的街头抱头痛哭。
一人苦苦哀求,一人泣不成声。
那份迟来了十四年的我爱你,终究还是来的太晚了。
这是祁宗第一次见徐君珩掉泪。
他这辈子,将残忍与温情悉数都给了简兮。
那个从少年时期就陪着他一起的女孩子占据了他人生中的大多数。
09年至13年,这四五年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围绕着简兮展开。
煽动何莞去海城,煽动何莞去追求所爱。
他将所有的一切罪名都无形之中按在了何莞头上,他本不可如此做。
可他不愿,不愿往后简兮坐上这个位置时背负骂名。
他默默的,扫清这条路上所有的障碍。
可当光明大道摆在眼前时,简兮却不愿在向前半步。
这是徐君珩的悲哀,他这辈子注定爱而不得。
他这辈子注定只能做权力之巅的孤家寡人。
祁宗靠着树干。抬手抹了把眼泪。
眼眸中的泪水及其不争气的流淌下来,擦不干净。
这年冬月,简兮在温哥华生了场大病,简家父母来时,因着担忧女儿,近乎一夜之间白了头。
彼时、徐君珩在首都,亦是不好过。
这年尾冬,简兮久病未愈,简家父母辗转求医。
徐君珩亲自前往将人接回首都疗养。
13年,简兮三十四岁,查出良性胃癌。
简家父母一夜之间白了头。
邱赫趴在她病床前痛彻心扉大吼,只道她这辈子差点把命搭在那人头上了。
14年春、简兮在首都医院进行了手术。
那半年,徐君珩时常出现在她跟前。
但二人谁也在未曾提及过嫁娶之言。
好似一切,都已经翻了篇。
好似她们之间,只是幕僚之间的情谊,再无其他。
13年春节,安隅让徐绍寒带着朏朏去了总统府吃了顿年夜饭,她本人未出席。
只因、依旧见不得叶知秋。
这年春节走过,叶知秋与徐启政二人去往别处养老。
算是过上了退休生活。
首都政商的事宜都落在了这兄弟二人头上。
叶知秋与徐启政走后,总统府更加空旷了。
只剩下徐君珩与徐落微二人。
整个屋子瞬间变得空旷,没了烟火气。
这年初春,叶知秋离开总统府后不久。
徐绍寒每个周末将孩子扔到总统府,他与安隅二人在磨山过二人世界,亦或是出门。
小姑娘多番抗议,但却抗议无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