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恒拿捏好脸上的紧张表情,低下头亲吻时结喉不断滑动,连呼吸都快停止。
是个慢镜头,于他而言也是煎熬。
就快要碰到沈棠的唇时,两人同时笑场。
顾恒感觉身后有一万只箭准备向他开射。
周明谦往椅子里一靠,瞅瞅蒋城聿又看看赵驰意,“我说你们俩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他吩咐助理,“清场拍。”
于是三分钟后,蒋城聿和赵驰意被清到场外。
赵驰意递一支烟给蒋城聿,情敌之间,这点风度还是有的。
蒋城聿没客气,接过来。
两个本来就不算很熟悉的人,现在更无话可说。
青色的烟雾陪着沉默散开来。
情敌之间,总会暗中比较彼此的优劣势,蒋城聿如今也加入了这个行列。
赵驰意这个情敌,无法掉以轻心。
在时间上,他输给了赵驰意。
常青集团有赵驰意父亲坐镇,赵驰意只是深耕常青娱乐这一个上市公司,有的是时间陪伴沈棠。
而他,还要操心京旭集团。
出差是家常便饭,到了有时差的国家,连打电话都得算时间。
一支烟抽完。
蒋城聿指指海边,“我过去了。”
赵驰意点头,知道他要去哪,去看沈棠的爷爷。
下午四五点钟的太阳落在海面上,幽蓝的海面似镀了一层金。
海风正好,门口的花随风摇着。
爷爷精神头不错,在整理民宿门口的开放式小花园。
“爷爷,我帮您。”
蒋城聿摘了袖扣,挽起衣袖。
爷爷笑着,“看过棠棠了?”
“看过了,在拍戏,在那会影响她。”说着,他蹲下来,将薅下来的杂草收拾堆到一边。
爷爷不好问他,怎么还没追上,问了伤自尊。
能两次追到海棠村来,坚持追了半年,一看也不是闹着玩。
考虑再三,“小蒋,爷爷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爷爷您说。”蒋城聿认真听着。
爷爷有些累,脱下干活的手套,“棠棠应该没跟你提过她爸爸妈妈吧?”
“没,”蒋城聿又改口,“也算说过,只说他们离婚后又各自有家,不在深圳,别的没说。”
爷爷说出来时喉咙发涩:“棠棠她爸妈不要她了,她跟着我长大,二十多年都没见过她爸爸。”
蒋城聿一愣,“叔叔过年都不回来的吗?”
爷爷摇头:“谁都不认她。”
他一直以为,就算是父母离婚,就算不经常联系,一年也总要联系几次,过年总要回家团聚。
顶多是跟父母不亲近而已。
“棠棠是个好孩子,就是什么话都闷在心里,她要是脾气不好,你担待着一些。”本来他不想跟蒋城聿说这些,棠棠交代过他,跟谁都不要提,人心隔肚皮。他瞅着蒋城聿是个好孩子。
至于棠棠亲生父母是谁,他就不多嘴了,等棠棠自己跟蒋城聿说。
爷爷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药瓶,“你看看这个,这是我吃的药,做过手术后一直在吃药,隔段时间就要去医院,这是医生上个月新给我换的。其实就算他们瞒着我,我也猜到我日子应该没多少了,就盼着能多活一年。我不知道棠棠不接受你,是不是她现在没心情谈恋爱,那你能不能再等等她,算是爷爷的一个请求吧。”
“爷爷您别这么说。”蒋城聿握着药瓶,那么多话突然梗在喉间。
风里都是海的咸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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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
没有蒋城聿和赵驰意在片场,拍什么都顺利。
傍晚时,今天下午的第六场戏结束。
还有两场夜戏要拍。
助理趁休息时间给沈棠拿来水果,两个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