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莫怪。”
木飞是真的舍不得这个良师益友离开,加上白天詹青云指着他鼻子的那一通咒骂,确确实实也点醒了他几分。
当然,让他造反肯定是不能够的,但是木飞想到了一个新主意,那就是逼晋文王提早退位,然后选一个贤良的新君坐上这个王位。
这样一来,他守住了木家的祖训,同时又能够从上而下肃净晋文王引导的荒唐奢靡的风气,颁布新的政令,改善民生,这简直就是一举两得的好事。
木飞都有些懊悔,他为什么没有早点想出这个主意来,只知道在晋文王提出不好的政令时上谏斥责,却没想过从源头上换个聪慧英明的国君。
如果他早些想到这个好主意,是不是晋国的国力就不会衰败到如今这样的境地。
自认为这个办法相当好的木飞就和献宝的傻子一样,满眼希冀地想要获得詹青云的认同。
他信心满满地诉说了自己的想法:“而且先生,现如今晋国面临摩耶国这个外患,实在不能内乱了,如果我要争这晋国的江山,摩耶国必然借机生事,到时候,晋国才真的危险了。”
造反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即便他有兵权,有民心,可晋国毕竟是桓王室的天下,那些分封的宗亲不会眼睁睁看着他这个外姓人夺了桓家的天下,一部分守旧的儒臣也会当他们木家是窃贼,偷了桓王室的天下。
到时候不用摩耶国动手,或许晋国自己就乱了。
“诶——”
看着诚恳的木飞,詹青云长长叹了口气。
“换个国君,何尝比造反来的简单呢,不说将军是否了解桓王室那些王子王孙的脾性,就说将军促成了王位的更替,新王会不会如同晋文王一样深深忌惮上将军的权势,在天下安定后卸磨杀驴,难道将军就不担心这一点吗?”
之前的晋文王难道不是木飞选的,结果他就选出了这么个东西来。
但是刚刚木飞的话确实也有道理,木家在这个时候造反,内忧外患,确实不是最好的时机。
“罢了罢了,将军让我好好想想吧。”
詹青云摇头叹气,他能守在临江关数十年,自然是有抱负之人,之前说要离开也是气话,这会儿木飞服软了,同时也开始意识到国君的不可靠了,这让詹青云看到了希望,也减少了想要离开的欲望。
“先生好好想想,临江关离不开先生,我也离不开先生。”
木飞大喜,抱拳就要离开。
“对了,之前先生去哪儿了,兵营附近是是高山深林,时常有野兽出没,先生文弱,小心才是。”
木飞来营账内等候可有一会儿了,一直没见詹青云出现,所以才有所一问。
“营账沉闷,出去透透气罢了。”
詹青云神色平定,不见惊慌,听着他的话木飞意识到对方或许是因为白天被他气狠了,刚刚是出去解闷去了,忍不住有些羞臊,再次抱拳,然后从营账离开。
“换一个国君,未尝不可啊……”
在他离开后,营账内一声幽幽的长叹,似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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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内焦急不安的十公主终于找到了机会,趁侍卫不防,换上了宫女的衣裳,然后躲在宫里运出宫外的泔水桶里,悄悄从宫中离开。
那些泔水又臭又酸,一直以来美食珍馐,锦衣华服下长大的十公主永宁哪里试过在这样脏污的泔水中浸泡,躲在泔水桶里的她又气又悲,恨毒了向晋国求亲的摩耶国人,也怨上了她向来敬重的父王。
现如今她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木昕身上,希望她的盖世英雄能够将她从这个困境中拉出。
今天她秘密出宫,也是为了见到木昕,向他诉说自己的一番轻易,然后让对方以木家军为依仗,要求她的父王收回成命。
永宁不是没想过以她父王对木家的忌惮,木昕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的父王将会怎样防备木家,但是现在的她已经想不到第二个办法了,她知道这么做会让木昕为难,不过没关系,到时候她会下嫁木昕,有了翁婿之情,想来看在她的面子上,父王会放下对木家的成见,重修旧好。
忍着委屈,想着见到木昕之后的说辞,永宁忽然意识到装着这些泔水的马车似乎停住了,而泔水桶外似乎也变得格外安静。
她的神经渐渐绷紧,下一秒,泔水桶被人掀开,突如其来的亮光让永宁下意识闭眼,再下一秒,她就被罩上了黑色的布袋,然后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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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永宁从昏迷中醒来,这会儿她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裳,躺在温软的大床上。
房间内熏着淡淡的香,味道格外提神怡人。
永宁攥紧自己的衣领,看着这一身干净整洁的衣裳,心里闪过了最坏的打算。
到底是谁绑了她,是谁给她换的衣裳?
“十皇妹,好久不见。”
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屋外响起,永宁瞪大了眼睛,这个声音,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曾经跟在太子伯伯身边,被他们所有王孙羡慕仰望的男人。
她的堂兄,也是先太子的嫡长子,桓桁。
第146章 将军6
永宁失魂落魄地走在闹市街巷上,脑海中不断回旋着多年未见的那位堂兄的话语, 不知不觉中, 她从进宫的大道上拐了个弯, 只身走向了权贵府宅聚集之地。
她的拳头捏的紧紧的, 现如今她能选择的道路并不是只有那一条,刚刚桓桁的话虽然让她心动,可是对于那个陌生的堂兄,永宁并不算信任,她不能保证对方的承诺真的会实现。
对于她而言,那只是木昕拒绝她后的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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