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杀了十多个,剩下的二十多个民匪又不敢说话了,原本他们以为自己找到了活命的思路,那就是伺候这位大人,现在看来第一个活命的窦章的经验不足为凭。
现在这些民匪又都不敢多说了,这个道理很好分辨,说错了就死,不说还可以多活一会。
常笑等了片刻见还是没人说话,微微摇头,叹息一声道:“身子瘦弱杀敌无力无所谓,但身子瘦弱又无谋少断之辈,留着也是无用,白费粮食,都杀了!”
那些本来还等着别人先死,自己多活一会的民匪立时大乱,哭爹喊娘的叫闹,常笑手下私兵和家将冲上去白刃见血,一一宰杀。
寒冷的天气都压不住这刺鼻的血腥气。
欲光和净光两女虽然也没少见识死人,也亲自杀过人,但那一般都是一对一的情况,如眼前这种宰杀畜牲般的场面,她们还是首次见到。
两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常笑竟然是这么凶狠的人物,她们原本以为常笑只是个无耻下流的公子哥,后来见识了常笑灭杀风飘雪的手段之后,觉得这无耻下流的公子哥修为不低,但是现在在两女心中,常笑已经和公子哥不搭边了,在两女眼中此时的常笑就是一个无耻下流心肠歹毒的冷血杀神!
这常笑看上去明明还不到二十岁,怎么会有这样的心肠?这样的狠辣手段?两女此时对于常笑终于生出一丝惧意,她们确实怕了,被常笑的冷血狠辣吓住了。四五十颗人头说杀就杀了,谈笑之间如屠狗杀猪一般。
常笑转过头来看向那噤若寒蝉的剩下的三十多个精壮民匪,然后唤了王贵过来低声说了几句,王贵双目猛的一亮,连连点头。
王贵当场点了三十四个常笑的家将和私兵的名字,这些都是方才冲进村子里面和民匪争斗时冲杀在最前面,战斗最勇猛的战士。
这些私兵家将不知道叫他们干嘛,还以为是要叫他们去宰杀这些精壮民匪,是以都手握刀柄看着常笑,就等常笑一声令下就操刀去宰杀民匪。
那些民匪一个个尽皆露出惊惧的表情,原本他们还以为自己能活下去,因为他们足够壮实,现在看来情况好像和他们想象的不大一样。
常笑看着自己手下的三十四个私兵和家将,开口道:“方才你们冲杀在最前,杀敌最多最勇猛,所以这三十四个民匪就是你们的奖励,每人一个,从现在开始他们就是你们的奴隶,归你们管辖,以后咱们还要去抓民匪,到时候依旧是按照功绩来赏赐民匪做奴隶,什么时候你手下的民匪凑够了人数,你们就是百户就是千户,你们就有官职在身!”
这三十四个私兵家将先是一愣,随即大喜,齐齐跪下叩头。其他私兵家将一见这场面都有些挂不住了,早知道他们也玩命冲杀,这样岂不是也多了个奴隶?
那些精壮民匪闻听之后都是齐齐松一口气,他们现在要求很低只要不杀他们就成。
奴隶这东西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好东西,拥有奴隶本身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另外,有了奴隶许多事情就都不需要自己去做了,若是奴隶够多,甚至还能够当官,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美事儿,就他们这出身,按正常途径积累军功的话一辈子恐怕都只有做兵卒的命了,现在倒好,他们也成了大老爷一般的人物有下人奴仆可以使唤了。
听着这些私兵家将的欢呼,常笑笑了笑,随即面色又冷了下来开口道:“他们虽然是你们的奴隶,但却不许因为乱七八糟的事情给我弄残了弄废了,我还指望他们出力去为你们擒抓更多的奴隶呢。还有,他们若是跑了,你们也要挨鞭子。”一众欢喜的私兵家将闻言齐齐露出谨慎恭敬的表情,连忙应是。
说完常笑又看向那些精壮民匪,话语更加冰冷道:“不听号令者杀,顽抗主人命令者杀,私自潜逃者杀,你们的主人万一死了,你们就给他陪葬!”
这些精壮民匪此时那里敢说个不字,能活下来都是万幸。看着那到处都是尸体,他们知道常笑之言绝对没有半字虚假夸大,尤其是那个杀字,这位爷杀起人来都是笑眯眯的。
而那些家将私兵们听到最后一条之后一张脸都要乐开了花了,这简直就使得他们多了一条命,这样一来那些奴隶和他们的性命便绑在一起了,别的不说,光是在战阵上有这么个精壮的奴隶玩命的保护,比什么都强。
随即这三十四个私兵家将都选了一个精壮民匪,带在身边,如此一来,立时显得他们的与众不同来,这一个奴隶使得他们比那些没有奴隶的普通的家将私兵要高出一头来,这些家将私兵看了眼自己身后的奴隶,胸膛都不由得挺了起来。似乎自己已经成了人上人的大老爷,大官人。
其他家将私兵都不由得露出羡慕的目光。
这正是常笑想要的,要想叫人为自己拼命,光给好处是不够的,还要他们彼此互相攀比,给他们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叫他们知道只要自己勇猛就会做人上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骑在人脖子上面更风光的事情呢?
第一百八十五章朝野哗然战绩斐然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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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贵也得了一个民匪做奴隶,心中也是高兴,常笑所作所为他都在一旁看着,越看越觉得捉摸不透!
他觉得常笑的所为实在不像是这常笑这个年纪能够做出来的,甚至是一些老将都未必有他做得好,他注意到常笑之前从民匪之中选了三十多个瘦弱的之后,又特意回身又选出六个相对来说还算强壮的杀了,这本身就是为了平衡,四十多个民匪放在一百多人之中数量太多了,三十多个正好,不会出问题。这虽然是一件小事,却能看出常笑的心思缜密,滴水不漏,而且不贪。这是最为难得的。
而且常笑寥寥数语,简简单单的就将新收纳的民匪做出了处置,要知道这些民匪数量虽然不多但也有三十多个,又都精壮强悍,要是抱团生事还真就是一个大麻烦,但现在完全不用顾虑了,一个军卒一个民匪做奴隶,等若是一对一的将这些民匪看押起来了,这些得到嘉奖的军卒会时刻用眼睛盯着这些民匪奴隶,因为这是他们的私产,而且还是隔离看押,最大限度的使得这些民匪无法生事。
这一手实在是太妙了,不但解决了民匪这个乱因,还激励了士气,现在那些没有得到民匪做奴隶的家将私兵们一个个都是大大的惋惜,摩拳擦掌的想要再去抢掠民匪,使得自己也好多个奴隶在旁边,没有奴隶似乎都无法抬头见人了一般。
“公子,咱们也该有个名号了,打起了旗号来才好扬名!”王贵凑到常笑身边言道。
常笑闻言微微点头,“还用问么,咱们就是常家军!”
这一仗,常笑打得不爽,常笑手下的军卒也打得不爽,总计一百四十人出战,竟然只有两个受了轻伤,这群民匪这样的战斗力实在是叫常笑感到无趣。
这群民匪的饭此时刚好烧好,时间把握得刚刚好,就好像是专门为常家军他们准备的一般。
常笑等人自然是毫不客气,清理了尸体,坐在火堆边上正好吃现成的。
吃饱喝足之后,又清理了一遍这群民匪的身价还有民匪的粮食,这群民匪也不怎么富裕,最终从他们身上摸出来五百多两银子还有数千枚大钱。
常笑之前便有严令,不许私吞钱财,一经发现格杀勿论,什么事情都得讲究个规矩,钱财这种阿堵物最能败坏军纪和兄弟感情,必须严管。
不管是常笑的私兵还是那些家将们都知道常笑的脾气,是以都不敢私藏全都缴纳出来。
常笑大手一挥:“留下一半,剩下的平分!”
一众军将们闻言各个大喜,原本以为这些钱财常笑要全部吞下了,即便如此他们也没有半点怨言,毕竟他们都是常笑在养着的,朝廷可没有半点俸禄给他们,但是常笑只要一半,剩下的平分,这使得他们心中舒服得很,钱财虽然不多,但常笑的这个态度使得他们觉得为常笑卖命值得。
随后就是辄重粮草了,这些东西可比金银还要惹人喜爱,这些民匪虽然没有钱财,但粮食却不少,至少够五百人吃三天的,此时被常笑接了下来,至少能够叫常笑的一行人吃上十天,
常笑做完这些,觉得自己穿在里面的官服上的信仰之力又开始增长起来,这一次不光是辛辣的血色,还有一丝淡金色的东西,常笑体悟了一下,原来这东西是信任,和忠诚,显然那些血色来自于那些民匪,而这淡金色则来自常笑手下的军将们。着金色忠诚信任可是常笑官服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
这一晚,常笑拉起了一面大旗,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常字,这个字是窦章写的,常笑的字确实一般,拿出来要被人笑话的,出乎常笑意料的是窦章这人长得文文静静、蔫蔫弱弱的,这一手字却极刚硬,很有气势,至少这个常字就叫常笑很满意。
老子终于也有自己的队伍了!
随后这面常字大旗便开始在四周的村镇游走,那里有民匪,那里就有这面旗帜,月余之间,常家军接连大破十余伙民匪。
民匪的头颅积攒够一千颗后,便被王贵派人送去京师请赏邀功了。这也就是冬天,要是夏天就不可能积攒起来了至少要用腌制一番,不然早就臭了。
头颅送到兵部,请功的奏折呈到崇祯面前,不光是崇祯大出意料之外,满朝等着常笑死讯传来的文武大臣们各个愕然,随后尽皆哗然,弹劾的奏折好似雪片一般压在崇祯书桌上,众人众口一词,都说常笑残暴不仁,妄杀百姓冒领军功,可鄙可耻!该杀,该千刀万剐!
常笑离开京师的时候不过百十人而已,诸位大臣给常笑送行的家丁们都看得真真切切,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送上来上千颗人头?不用想肯定是杀了许多百姓冒领军功。
就算这些都是真正的民匪头颅,那也一定是杀百姓冒功,总之就是杀了百姓,所以,这些头颅究竟是谁的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借机扳倒常笑,绝对不能叫常笑继续做大。
这些奏折都被崇祯留中不发了,对于常笑的请赏奏折也留下了,没有褒奖也没有斥责,崇祯完全就当没有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