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符骥一脸的小人得志。
陆夷光磨了磨牙。
陆见游给了陆夷光一个忍耐的眼神, 咱们要做知恩图报的好人。
陆夷光吸腹声嘶力竭地大吼, “谢谢!”
原以为她想动手暗暗防备的符骥不防她声波攻击,吓得抽了抽,惊恐地瞪圆了眼睛, 半张了嘴,样子有点蠢。
扳回一局的陆夷光心满意足,“这回听清楚了吗?”
符骥掏了掏耳朵,嘟囔, “我又不是聋子。”
陆夷光假假一笑,你刚刚表现的就像个聋子。
符骥哼了一声, 屈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 斜眼看着她,“就嘴上谢谢, 你们知道我被太后骂了多久吗?要不是我跑得快, 太后还想打我。”
陆见游没事人似的坐着,彷佛他不是来道谢, 而是来看戏的,手里还捧了一碗冒着冷气的冰碗。
陆夷光有理由怀疑, 他那么义正言辞要求要道谢的目的并不单纯。
鉴于陆见游只揍了纪家下人, 是她抽了纪福安, 陆夷光默念我忍忍忍忍忍, 侧身指了指半夏抱在怀里的两只小奶猫, “我知道你觊觎我的猫很久了, ”每次过来找陆见游遇上她的猫都想摸一下, 幸好她的猫和她一样有骨气,誓不给摸。只是最近出生的小猫数量有点超标,又送不出去,陆夷光决定大方的满足他一回,让他摸个够,“这两只猫是最近这两窝里最可爱的,算是我们兄妹一点心意。”并不,她让半夏随便挑的。
“就两只猫。”符骥说地毫不客气,“你俩是不是太抠了点,我可是帮了你们那么那么大一个忙。”
陆夷光皮笑肉不笑,“金银财宝多俗气,岂不是玷污了小侯爷的浩然正气。”
这语气这用词,符骥摸了下膝盖,觉得受到了嘲讽,盯着那两只小奶猫看了几眼,勾了勾手指头。
半夏缓步上前。
符骥接了那只花点猫放在腿上,就比他手大一圈,软乎乎毛绒绒的,长得比主人可爱多了,也是,一根萝卜怎么比得上猫可爱。
冷不防手指被舔了一下,湿漉漉的有点粗糙,对上小猫水汪汪的圆眼睛,符骥赏了个笑脸,勉为其难道,“这份谢礼我收下了。”在谢礼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陆夷光嘴角一撇儿,虚伪,明明喜欢的不得了。
公主府的管家殷殷来问,“下面送来了一筐大闸蟹,还有一盆肥嫩的鱼,县主和三少爷要不要留下用膳,府里的厨子最擅长做鱼了。”
吵吵闹闹多热闹啊,有人陪着,小主子用膳都香一些。这公主府什么都好,就是人太少了,偌大府邸就小侯爷这一个主子。小主子为什么喜欢往外跑,那是待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符骥摸着小奶猫,没吭声。
陆见游笑眯眯道,“好啊,符小骥,上次咱们喝的那个青梅酒还有吗?”在家爹娘才不会让他喝酒,哪怕是果子酒都不给喝。
符骥,“多着呢。”
陆见游喜笑颜开,“那感情好。”
陆夷光插了一句,“你们慢慢喝,我回家了。”吃人嘴短,下次遇上,她怎么理直气壮地怼。
陆见游,“那你跟娘说一声,我不回家吃了。”符家没个女眷,阿萝不大不小的,留下用膳也不是很方便。
走出两步,陆夷光回头指了指笑逐颜开的陆见游,“不许喝醉了啊。”
“知道知道。”陆见游挥了挥手,赶苍蝇似的。
陆夷光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凶巴巴,肯定嫁不出去。”符骥碎碎念了一句。
“喂,我听得见。”陆见游面无表情地提醒。
符骥用鼻子哼了一声,望望她走远的身影,“她走了正好,她在,咱们喝酒都不痛快。”
陆见游无比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陆见游不仅在隔壁用了午膳,他晚膳也没回来吃,还有在那边住下的架势,南康长公主打发了一个人过去看看。
来人回禀,“三少爷说他打赌输给了小侯爷,今晚住在那了。”
“饭债肉偿。” 陆夷光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屋里头,三双眼六只眼睛都看了过来。
陆夷光眼神游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过,“没出息,居然输给符小骥。”
陆徵翘翘嘴角,“那就让他住着吧。”
晚间,陆徵与陆见深父子二人在书房聊朝事,陆徵划了划杯盖,“皇上三日后便要出关,你跟在太子身边这些时日,届时皇上必有垂询,做好准备。”
陆见深颔首,“儿子知道。”
陆徵一笑,“你觉太子如何?”
这不是太子第一次监国,然之前皇帝至多闭上三五日,最多也就九日,太子与其说监国,不如说是吉祥物摆在那当装饰。
这一次却是足足八八六十四天,太子才算是真真切切的掌握了朝政,何尝不是皇帝对他的考验。
陆见深沉吟片刻后才道,“敦厚有余,果决不足。”
陆徵叹息,皇帝膝下共有十子,皇长子、皇五子、皇九子早夭,二皇子福王有脚疾,七皇子靖宁郡王体弱,八、十两位皇子未满十岁。
三皇子为太子,温良敦厚,人善被人欺,在皇家更甚,四皇子燕王六皇子安王不甚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