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赖云烟颔首。
“八月瑾瑜成亲,七月你要回府与娘亲着手亲事。”魏瑾泓道。
“关我何事?”赖云烟不由笑道。
说罢,她敛了笑,自嘲地摇了摇头,“您得了我舅舅两笔钱,还了您舅家的赌债,剩下的是够您弟弟办场风光的婚事了,不过您真觉得就此我还得忍下,去京中魏府为您弟弟操办婚事?魏大人,做人还厚道些好,要不然,到时您倒霉了,拍手称快的人中还真有一个我呢。”
他一再打压她,或许她现下奈他不何,可是风水轮流转,他最好是一直笑到最后。
她也不计较先被他占点便宜,但到时候临到魏大人倒霉了,她可是先说了丑话在前头的。
“你不去?”魏瑾泓反问。
“我去的好处?”赖云烟微微一笑,这时她心里也为自己叹了口气,一旦处于劣势,她的嘴啊,就真多话得像叽叽喳喳个不休的鸟,这更是显出了魏大人对付她的游刃有余了。
“你道你舅父的船是我押的?”魏瑾泓浅浅笑了一下,嘴角转而勾得冰冷,“你兄长就没告诉你,得回的两艘是谁找回来的。”
“魏大人的本事,就够找回两艘?”
“那是因你只够我替你找回两艘!”魏瑾泓这时语带厌恶,“赖云烟,你非要事事针对我,何日你才会看清现状?”
他不会让她走,如若赖家不帮他,赖家也不会得善终,他已对她足够有耐心,她怎地就这般冥顽不宁!
“那严苛取代之事,也是因为我给的银子不足,魏大人才半路撤的手?”赖云烟被他逼得冷笑出声。
“你父亲是何等之人,你别忘了。”乍怒过后,魏瑾泓便冷静了下来,“如你所说,我不是无所不能。”
该给她的,他都尽力给了。
“魏大人说我没诚意,您的诚意也就如此了。”
魏瑾泓闻言闭了闭眼,过了一会才睁眼道,“你就这般想离开?”
“是。”这时刻,赖云烟很简单扼要。
“你就认为他们的事现在就全都高枕无忧了?”魏瑾泓翘了翘嘴角,眼睛就如冷刀一般刺向了赖云烟的眼,“与我为敌,就对你好了?”
“是魏大人想与我为敌。”要是意志差点,谁面对魏瑾泓这种人都会崩溃罢。
“即使我与你父亲联手,你也要走?”魏瑾泓看着她的脸,慢慢地说出了这句话。
然后,他看到她完全沉默了下来,脸也低了下来。
好长一会后,他听到她说,“我去。”
听着她仿似不经心的回答,魏瑾泓的心便沉到了谷底。
他最不愿他们走到这步,但他们还是走到了这步。
就如上世,他想与她白头到老,但最后她还是离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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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杏雨梨花嫁出去,赖云烟跟魏瑾泓回了京中魏府。
她眼睛还是不太看得清楚,便也不能办多少事,但如魏瑾泓的意思,给了魏母一万两办婚事。
魏母对此对她又如初婚那段时日那般好了,还道她眼睛不好,免了早晚的请安。
赖云烟现在虽看人还是看不清楚,但听魏母现在跟她说话的那语带欢快的口气,就知这位夫人的日子现在过得相当的好。
想来也是,听说崔平林大调在望,魏瑾泓又替她捞回了这么多银子让她花,二儿子还娶了祝家长房的嫡女,这么多好事发生在一个人的头上,便是换她,看谁谁都会顺眼,见谁都要笑几声,便是仇人,也定会拉着人的手,亲亲热热说好一会话。
赖云烟发觉魏母真对她好了起来,还让她身边的吉婆婆给她赔礼道歉之后,又真心佩服了魏瑾泓一下。
把魏母与她的关系挽回到这个局面,魏瑾泓做尽了一切,她这时候要是说句不好听的话出来,那都叫不识好歹。
八月,魏瑾瑜与祝慧真风光成婚,那一天,永安街上响了十里地的鞭炮,魏府宾客如云,那热闹足可以让百姓津津乐道三月有余。
等喝过新媳妇的认亲茶后,赖云烟便回了通县。
这时,她已得讯,魏瑾泓被当朝太师参了一本,说他结党营私。
这话从太师嘴里一出,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被彻查一翻,魏瑾泓那只操纵人命运的手便也得收上一收。
太师是大太子的老师,他这一出手,就代表大太子盯上魏瑾泓了。
整整提前了五年,魏瑾泓把大太子盯上他的时间提前了五年。
魏瑾泓上世他保持君子之姿旁观皇子之争,这世他的起势,让太子势必要得到他的反应罢?
他不从,太子自然有得办法让他从。
他要是从了,到时再倒戈到六皇子那去,魏大人这君子的名声就“好听”了,拜相之路怕又要再添荆棘吧。
这月中旬,赖震严尚还在长原办差时,苏明芙在魏府生了一个男孩出来,苏旦远恰时奉旨进京向皇帝禀事,便在赖府呆了两日。
孩子经赖游与苏旦远商议,取名煦阳。
同月,魏瑾泓又被人参了一本,说他封地的马跑出了封地,踩伤了平民百姓。
这事是小事,但清平驸马也是在这个地方失的事,魏瑾泓的封地就被人传成了凶地。
封地被传成了凶地,内眷妇人最忌这等事,于是,来通县看望赖云烟的人都少了,京中魏府魏母来人,欲请魏瑾泓夫妻回府。
这事闹得赖云烟差点笑死,他们要是如魏母所言回了魏府,主人都不在,这封地不久怕是要被收回去了,这岂不是正中了别人的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