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相较起来,她确实也是个好的,比起前几日对皇上说外戚既然总是涉政还不如死绝的皇后来说,他还是觉得面前这个哪怕刻薄也还是会有软肋的女人来得好。
皇上喜欢时后那种的,而他只喜欢他面前这种的。
见魏瑾泓雷打不动的样,赖云烟也没有了说话的趣味,就端了茶去了书案那去看书去了。
不多时,冬雨进来报,“赖老爷来了。”
“哥哥来了?”赖云烟略抬了下眉,朝食桌边喝茶的魏瑾泓看去。
“前来见谁的?”魏瑾泓朝冬雨温和地问了一句。
“这……”冬雨弯弯腰,“奴婢还没问。”
“去问一声。”魏瑾泓这时起身,走到了赖云烟身边,对她说,“我回书房,有事令下人来叫我一声。”
赖云烟还没点头,赖震严的声音就在外屋的门边响起,“来见你们俩的,都给我留着。”
“奉茶。”赖云烟已经起身,朝门边那高大冷酷的男人看去,笑着道,“这大晚上的,您来干什么?”
赖震严瞥了她一眼,双手相握对着站于她身后的魏瑾泓就是一揖,“魏大人。”
“兄长。”魏瑾泓回了一礼。
听到兄长的口气里有火药味,赖云烟垂眼拿帕挡嘴想了一下,眼睛朝魏瑾泓看去。
魏瑾泓对上她的眼睛,一眼后,口气越发温和,“兄长请入座。”
赖震严冷冷地勾了勾嘴角,又看了看妹妹一眼,这才掀袍入了座。
魏瑾泓在他的对面坐下,赖云烟在他身边坐下后就听他道,“兄长前来所为何事?”
赖震严先没说话,等丫环上了茶退下后,他端了茶杯浅抿了一口,才抬目冷冷地对魏瑾泓道,“我听说你要把蔡磊送回我赖家?”
“哥……”赖云烟一听就知道个大概了,遂即对魏瑾泓说,“我跟我兄长说会子话,您去忙您的去。”
“他不能说?”赖震严制止了她。
赖云烟哭笑不得,只能朝魏瑾泓看去。
前去西海之事不是小事,任何事都有轻重急缓,她也不敢就这么说给她哥听了,现下能不能说就要看魏瑾泓的意思了。
赖震严口气不太好,魏瑾泓口气却还是不变的,依旧温和,“兄长可知我已把易高景的死契给了云烟?”
“可那还是你的人!”赖震严信不过他。
“易大夫是忠义之人……”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赖云烟一开口,赖震严就瞪了她一眼。
娘家哥哥又来替她长威风了,赖云烟无奈,但也只能闭上嘴,看着哥哥为她出头。
“如若兄长不放心,蔡大夫也可留下。”她是想把大夫还给娘家帮着娘家,她兄长却只想着定是他下了手段逼离了她身边之人。
这么多年,自她身边最初的那两个丫环嫁与他的小厮后,他哪还真逼迫过她身边的人?
可就因为她不喜他,震严兄明着与他和睦,私下却当他是十恶不赦之徒。
这等兄妹,他也真是拿他们没什么太多办法。
“这话可是你说的?”赖震严微眯了下眼,看着魏瑾泓道。
“是。”魏瑾泓微微一笑。
“那就好,蔡磊留下,以后别提什么送不送回了。”刚得蔡磊之事的的赖震严自以为自己又替妹妹解决了一次事情,虽然还是板着脸,但眼睛里还是透着些许得意往赖云烟看去。
赖云烟看着兄长有些讨好的眼神,真是哭笑不得至极,却只能强掩住无力地朝兄长感激一笑,换来了兄长满意不已的颔首。
看来,还是得留蔡磊一段时日,等时机对了才能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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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泓送了赖震严出府,门前赖震严朝他大笑,拍他肩膀道,“瑾泓真乃君子也,我妹妹嫁给你是真没嫁错。”
当着人的面,赖震严总是与他表现亲近,以示赖魏一家,魏瑾泓每次都由他作假,这次亦然,回以一礼微笑道,“兄长谬赞。”
对于魏瑾泓,赖震严也总觉得他城府太深,不适合妹妹,但对于他明面一直表现出来的恭谦赖震严还是比较满意的。
至少,给妹妹的体面这人还是一直为她留着,这么多年,院内就她一个女主人,便是有点兴风作浪的也被打押出去了,就这点,他尚还有点可取之处。
赖震严领着人上马而去后,魏瑾泓回了书房,不久宫中来人传他,他换了常服,匆匆带人去宫中。
走的时候路过侧院的大门,听到里面声响较大,他顿了下脚步,往身边看去,身边燕雁知道他的意思,在他领着的一群人中悄然退下,去侧院打探消息去了。
不多时,他回了已经在马车上的魏瑾泓的身边,与他轻声道,“说是碰到处不解的地方,点灯四处找书看呢。”
“要是她院子里的人出了门,找人问了事,告知她去我书房找去。”他书房书多,由她找去。
“这……”书房是重地啊。
“只她一人进。”
“公子……”雁燕还是震惊。
“就说除了书案上之物,其余随她翻找。”魏瑾泓淡淡说完,就闭上眼假寐起来。
雁燕不敢再多问,起身翻身下了马车,把那句“您真敢信夫人”埋在了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