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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皇府贵妻 婧邪 2240 字 16天前

云溪陡然从他琥珀色清亮的眸子里,看见自己双肩微微颤抖,隐约露出退却的意思。

她心里有点儿慌,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两步,讪讪地赔笑:“如此说来,妾身真是有福!”

元焘小试牛刀,发现云溪有些畏惧自己,单方面认为主动权还在自己手中,一时心情甚好。

他松手放开云溪,俯在她低声道:“现在先办正事,等回去再收拾你!”

心里却盘算着,原先以为这丑妻是个烦人精,如今看来,她肚子里其实还是有些墨的,如果肯陪自己好好说话,倒也没那么让人讨厌了。

两人各怀心事,都觉得自己心细如发,慧眼发现对方其实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丑陋/纨绔。

只不过一个心情尚好,另一个却因为自己不小心被扒掉一层马甲而有些沮丧。

正巧礼部刚读完祷文,邺皇宣布:“既然已经礼成,事不宜迟,诸皇子即刻携家眷犁地耕田。你们两两一组负责犁完三分地,天黑前务必完成!”

杜芊月早就看见云溪和元焘神色暧昧,不由得由妒生恨。

她见众人纷纷开始行动,元丕却故意动作迟缓有意冷落自己,偏偏把心一横,拦住元焘:“方才芊月向父皇恳请和皇嫂同组,父皇虽未明示,却也默认了。皇兄现在可否把皇嫂让与芊月?”

邺皇

元焘琥珀色眼眸微眯,下意识地揉了揉鼻:“父皇刚才同意了么?本王怎么不知道?”

自清溪河畔初见,云溪就知道杜芊月外表冷艳实则狠毒,也不愿意和她同组。她正愁找不到理由,忽听元焘这样说,不禁被他语气逗乐,眉眼微弯。

元丕一怔,目光如电地瞪了杜芊月一眼,脸色阴寒地拉着她就要走。

杜芊月却冷傲地往后甩开,美目圆睁,看着云溪和元焘,刻薄道:“芊月有心结交皇嫂,却遭耻笑,莫非这就是皇兄和皇嫂的诚意?”

到底是邺皇听见这边动静,问清是怎么回事,叹了口气道:“都说两妯娌间最难相处,难得芊月你有这份心。罢了,朕便恩准你二人结伴。朕希望黎明百姓们全都知道,咱们北邺重视农耕,就算是皇族,也要亲自耕种,才能有粮食吃。”

邺皇金口玉言本应定论。然而元焘目光扫过杜芊月高高耸起的小腹,却俊眉微蹙,反驳道:“父皇,如今乐平王妃身怀六甲,春耕犁地乃是体力活,倘若任凭她二人同组,日落前没有耕完那三分地事小,倘若她一不小心动了胎气,惊扰到日后的小王爷小郡主,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然后目光落在云溪身上:“儿臣以为,儿臣还是和富阳同组,由丕弟照顾芊月,淑妃娘娘也能放心些。”

这话说得虽不太中听,却也是事实。

岂料淑妃却蓦地大怒,指着朝元焘喝道:“本宫敬你是先皇后嫡长子,你却公然诅咒本宫的小皇孙,怎么这般恶毒?还有,你怎知芊月腹中怀的是小王爷小郡主,而不是小皇子小公主?”

元焘听闻“小皇子小公主”六字,狡黠地看向元丕,唇角微勾。

元丕登时脸色微变,拉着杜芊月跪下,告诫地瞪了一眼淑妃,提醒道:“母妃糊涂!父皇健在,丕被赐封为乐平王,丕的孩子,将来自然是小王爷小郡主!”

淑妃这才如梦方醒,懊悔自己说错了话。

反倒是邺皇像是没事人一样,淡淡瞥了一眼淑妃,既不否定也不责备,反倒半开玩笑地安慰她:“你说说你,孩子们都大了,你还当他们是小时候?”

说着,命丕、月二人平身,决断道:“朕金口玉言,说过的话不能变。芊月,朕便恩准你与富阳一组,但你二人无需劳作。”

然后把目光转向元焘和元丕:“芊月身怀六甲,富阳身有微恙,她二人皆不大方便。你们两个都是我北邺最优秀的皇子,朕希望你们能为天下人树立榜样,每人各自负责犁三亩地,然后再协助她二人完成。所有这些,务必赶在天黑之前复命!”

其他人都是每两人犁一块地,面积约有三分大。

云溪以为自己耳朵听错,讶异地看向元焘。

只见元焘笑容尚且还挂在脸上,陡然听见邺皇的话,气急败坏地和元丕相互瞪了一眼,然后便不约而同地跃起,飞一般奔向农田。

她不禁哑然失笑,登时对邺皇的智计钦佩无比,心知他眼下虽然乱和稀泥,但却心中有数,绝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甘愿迁就一个既刁钻鲁莽又恃宠而骄的妃子。

“富阳有没有带着斗笠或者面纱?”

邺皇处理完纷争,目光落在云溪半边殷红的左脸上,探寻地盯着看了好半天,忽然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云溪道:“春耕重典,围观民众甚多,还是尽量不要惊扰到百姓为好。”

云溪觉察出邺皇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古怪,心中猛地一惊,忽然想起和亲前,梁帝曾遣画师到秣陵行宫为自己作画,道是两国和亲需交换画像。

登时,她看向邺皇目光狐疑中带有畏惧:邺皇,他到底知道有多少?

美丑

早就听说“平京三绝”的杜芊月今日要来耕地,平京也不知道有多少小门小户的男女老少放下家中活计不做,专程赶来看杜大美人。以至于当内监引着云溪和杜芊月来到田头时,田埂四周密密麻麻地都是黑压压一片。

他们男女老少地挤作一团,三三两两地还开始唠起了嗑。

这个说:“啧啧,杜家小姐生得可真是美啊!”

那个道:“你可说错了,人家如今可是乐平王妃!”

还有个没事就爱插两句闲话的笑了笑:“你们几个说的都是废话!如果不是来看‘平静三绝’的大美人,谁家没点零零碎碎等着干的活计,闲的来凑这热闹?!”

彼时,云溪已将她来时戴的那顶轻纱斗笠重新戴了回去。黑压压的人群中,偶尔也有一两句是议论她的。

“咦?后面那个戴斗笠的是谁?”

“该不会是大皇子新娶的南朝公主吧?”

“你是说戏文里把良家少年郎死死吃定的那个‘丑绝’?”

当打听到云溪身份,吃瓜百姓们全都沸腾了!

杜芊月虽有幸被许为北邺第一美人,可有机会窥见其真容的人却不在少数。区别只在于,是脂粉店的老板见过了,还是首饰店的老板见过了。

可泰平王府深藏不露的南朝丑妃,那才是真真稀罕,简直是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