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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算盘 木木木子头 3244 字 16天前

“母亲,”元娘还没进门,就唤了一声。

米氏抬首,笑着说到:“荀嬷嬷快去给你们大姑奶奶打下帘子,史嬷嬷去把我藏着的雨前龙井拿出来,她好这口。”

“嗳”

元娘进入屋内,给米氏请了安之后,就坐到了米氏身边,攀着米氏的胳膊:“母亲,快把您这的好茶拿出来,女儿馋得很。”

米氏掩嘴笑道:“你不用急,我已经吩咐你史嬷嬷去给你泡了,剩下的那点这次也给你带回去。”

“那可不行,”元娘调笑道:“还是放在母亲这里,在母亲这里喝着茶,叙叙话,是我最享受的一件事儿。”

“你呀,总是这个样子,”米氏点了下她的额头:“浩哥儿都十四了,瞧瞧你,还是一副小女儿姿态,也不怕被人瞧了笑话。”

元娘也不再调笑了,坐直了身子:“笑话什么?我能有这副样子是因为我过得顺心,咱们女人这辈子求的不就是这份安心吗?母亲,您就没有……”

元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米氏打断了:“没有,我现在过得很舒心,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

元娘舒了口气:“说句私心的话,女儿也不想您再……,”她避过了底面的话,接着说:“您是咱们家的主心骨,我那些兄弟都是好的,他们会孝敬您的。”

米氏看向元娘很认真地说:“这一点,我很明白。”

第4章

“小妹呢?”元娘转了话题:“还在庄子上吗?”

“昨儿回来了,”米氏没跟元娘说五娘是自己回来的,说了估计家里的爷们都不得好。

元娘还是很心疼自己这个最小的妹妹的:“母亲对小妹的婚事可有什么打算吗?”她近一年来一直留意着,可就是没几个能入眼的,看上的那几个,也都陆续定了亲事。三年前大理寺卿家的那门亲事就是她牵头的,可是谁能想到她父亲走得那么快。

说到女儿的婚事,米氏也有些无奈:“先看着,你也帮忙打听打听,我现在寡居,暂时也不好出门赴宴。要是实在没有合适的,就再拖一年,后年就是科举会试年,依着咱们家的情况找一个品行好的应该不难。”

元娘也觉得这样可行:“小妹相貌德行样样都不缺。”

“她啊,就缺了点运气,”这话也就米氏这个当娘的能说。

元娘低头笑了:“母亲这话也不能说得太早,好事多磨,咱也不是没见过,也许小妹的缘分还没到。”

米氏跟着顺嘴打趣了一句:“那她这缘分也是真够晚的,”这一嘴说完,她又拉着元娘的手:“不过还要拜托你多留意一些,你那几个侄女可都到岁数了,你可要记在心里。”

元娘怎么会忘记:“母亲不怕她们抢了小妹的姻缘?”

米氏嗤笑一声:“你记住,能抢走的东西就不是好东西,尤其是姻缘。”

元娘想到她夫君上峰送的那个女人,脸上的笑有些淡了:“吏部侍郎傅天明给我夫君送了个女人,那女人看着就不是个简单的。”她原本不想把这事说出来的,可是她心里有些乱。

“傅天明?”米氏刚就看出来元娘心里有事:“你父亲以前的那个直属上峰?”

元娘呼了口气:“对,就是他,去年他才从户部调任到吏部的。”她父亲以前参过傅天明,不过后来因为证据不足,反倒是她父亲受了申斥。

“傅天明的妹妹是不是嫁到了平阳侯府?”米氏微皱着眉头。

“嗤……,”元娘讽刺地笑了一声:“他那妹妹可不是嫁,而是从小门被抬进平阳侯府的,现在是平阳侯世子的贵妾,据说很得平阳侯世子的宠爱。”

“平阳侯世子?”米氏忍不住笑了,意味深长地看向元娘:“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平阳侯世子应该还没娶亲?”

“母亲没记错,”元娘也不傻,当然也听出了米氏的话意,不过谈到平阳侯,她脸上就有了些凝重:“夫君昨儿跟我说,昭亲王回京了。”

米氏闻言想了一会,便开口了:“怪不得老大他们这几日面上神情不好。”

“能好的了吗?”元娘有时候想起来都替她那几个兄弟可惜,她父亲得罪人还挑着,尽挑一些有权有势的:“不谈傅天明,就说平阳侯,父亲为官的时候,可是把他给得罪死了。”

“你让严明去打听打听昭亲王喜好什么?”米氏刚刚在脑子里面捋了一遍,想着与其这么被动下去,还不如主动迎合:“咱们投其所好,昭亲王位高权重,又是太后嫡子,皇上胞弟。咱们家也不求能入他的眼,只求能沾着他的边,这个应该不难。”

“母亲这些话可真是点醒了我,”元娘有了些头路,也就没那么丧气了,娘家好,她们这些外嫁女在婆家才能有底气:“我晚上就跟夫君说。”

“好,”米氏觉得现在也只能这样了:“晚上老大他们过来请安的时候,我也跟他们提提。”老大不似死鬼老头子,人也活络,应该也能找着些门路的。

元娘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竟突然掩嘴笑了:“我得嘱咐夫君一声,昭亲王对美色应该是很有节制的。”

米氏一听也跟着笑了:“平阳侯的女儿钱华贞可是出了名的美人。”

“是啊,”元娘目露鄙夷:“平阳侯也狠,为了靠上昭亲王可真是什么都能舍,就连脸面跟名声都不要了。”

“钱华贞可是平阳侯的嫡长女,正正经经的侯门千金,”米氏觉得很是可笑,就连她这个商户女,在闺中时也从未想过要予人为妾:“可是她就这么被她父亲送进了昭亲王府,做了庶妃。”

“庶妃,那也就是叫着比侍妾好听一点,说白了跟侍妾没什么差别,”元娘撇了一下嘴:“都是上不了皇家玉蝶的,说句难听的话,上不了皇家玉蝶,死了都没地葬。”

“要说平阳侯这一步走错了还为时尚早,”米氏用眼角余光跟元娘对视了一下:“昭亲王还未娶妻,昭亲王妃的位置还空着,不过想必也快了,你刚不是说昭亲王已经回京了吗?”

“母亲是说昭亲王妃要定了?”元娘想到她夫君昨晚跟她说的话,现在又听她继母这一提,心里就有些突突的了:“会不会……”

“不会,”米氏知道元娘要说什么:“昭亲王妃不会出自韩国公府,韩国公府已经出了一位皇后了,就不会再出一位昭亲王妃,更何况太后也不会允许的。”这么些年看下来,米氏总觉得太后对当今皇上的态度有些让人疑惑,但具体她也说不清哪里不对。

“那就好,”元娘点了点头:“昭亲王今年已经二十又五了,膝下还没个一子半女的,想必太后娘娘那应该早有打算了。”

昭亲王是先帝的幼子,还是太后嫡出,六岁就被封为亲王,也是现今唯一一位有封地的亲王,身份尊贵,且位高权重,手握大景半数兵权。

每每想到昭亲王掌握的兵权,米氏就心头直跳,太后为这个幼子还真是费尽心机:“是啊,当初平阳侯估计就是打的子嗣的主意,可他没有想到钱华贞没能迷住昭亲王。这一年到头的,除了过年的时候回京给太后贺寿,昭亲王都远在西北封地,而那些被塞进王府的女人却都被留在了京里。”

“希望咱们娘俩没猜错,”元娘舒了口气:“不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家里那位是傅天明点名要送给严明做妾的吗?”米氏扭头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