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两个姑娘吓得花容失色。
汤燕卿继续神色淡然讲述:“知道凶手为什么选用这样的作案手段么?因为那时候受害者身心最放松,再遇到最深的惊吓的时候,眼睛便会瞪得比其它任何时候都大,都圆。这样剜下来的眼睛,形状才最饱满,眼睛也才最漂亮。”
他说完朝两个姑娘举杯:“……喏,就跟你们的眼睛一样漂亮。”
两个姑娘登时一阵不适,互望了一眼,一起起身捂住嘴冲向了门外。
他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依旧闲适地坐着,淡然晃了晃杯中红酒,优雅送到薄薄的红唇边,浅啜入口。
从某个角度看过去,他杯中的不是红酒,而该是一杯鲜血。他优雅饮下,毫不迟疑。
骆弦声收了线,从外面推门进来,看见的正是这样的一幕。
骆弦声也忍不住挑了挑眉,走过来拍汤燕卿肩膀:“小七,你太坏了。那两个姑娘出门就吐了。所有的美貌都毁了,现在就剩一身的狼狈。”
汤燕卿白了一眼:“是她们自己凑过来说要我讲破案的故事。求仁得仁喽,关我什么事。”
骆弦声也只能摇头:“你啊,就是最不会怜香惜玉的一个。”
汤燕卿只是笑笑,眼前浮现起康川大学的大草坪,金色的斜阳落在大树下。他小心翼翼伸出手指去,拨开眼前那人儿额角的发丝……小心翼翼得,仿佛那是一件易碎的薄瓷,是稀世的珍宝。
他笑完,挑眸去盯着骆弦声:“我的朱迪呢?”
骆弦声无奈叹气:“她刚睡下,病了。燕卿,今晚实在不行。不过我跟你保证,日后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汤燕卿翘起眼角,由下到上斜睨了骆弦声一眼:“你说的,不许反悔。”
少爷的脾气这是怎么都挡不住了,骆弦声只能点头:“好,我保证。”
汤燕卿这才哼了声,算是把刚刚那片儿给翻过去了,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骆弦声聊着他手下的演艺公司的事儿。
汤燕卿说:“一到年底你就特别忙,总是要带着艺人出国去巡演。是不是今晚上跟哥几个聚完了,你就该消失了?”
骆弦声也只能叹息:“说的是,幸好今晚你也来了,不然我还想明天抽空跟你单独聚聚。”
汤燕卿傲娇点头,垂下眼帘去:“这回都有哪儿的演出啊?”
骆弦声报了几个方向的。说旗下的艺人们都要趁着这个演出季出去赚一笔大的。
说到这儿,骆弦声忽地偏头来瞧汤燕卿。
“少爷今晚这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关心起我的公事来了?认识你这么多年,好像这是你头一回详详细细地问起来。”
汤燕卿撑开小性儿,别扭又傲娇地哼了一声:“瞧,心虚了不是?刚刚儿还跟我说,什么今晚上朱迪不来了,可是日后一定设法安排给我认识。我就知道你是涮我呐!”
“瞧你明儿就开始圣诞-新年演出季了,她是你手底下现在上升势头最猛的,你岂能不给她安排密密麻麻的通告?你要带着她出门演出,哪儿还有什么机会安排我跟她认识啊。”
“还怪我问?我要是不问,真是要等到半年之后去了!”
汤燕卿这么一说,骆弦声也笑了:“原来你是跟我打了这么个埋伏。也怪我,总是忘了你是警sir,是行为分析专家。”
汤燕卿又万般傲娇地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既然中了我的埋伏,就赶紧把孟初雁的所有通告都告诉我。”
说完了亲亲蜜蜜搂了搂骆弦声的肩:“觉不觉着,我名字里有‘燕’,她名字里有‘雁’,这就是注定的缘分,终究要凑成一对燕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