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就想干点极端的事发泄一下情绪。
那么想了想,觉得还真是很爽。
不过人要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这个社会得乱,大乱特乱。
回归到现实,最可悲的就是,不管怎么样你还得工作,还得赚钱,因为活着要花钱。
所以她还不能太任性,她还要应付岑远。
稳定住情绪,她走到岑远办公室门口,敲了敲玻璃门,透过百叶窗,看见里面一个人影来回走动。
紧接着里头的人说话:“进来。”
冯景觅握住门把手,推开门。
岑远看见是她,原本紧锁的眉头舒展,露出一副假仁假义的笑容。
冯景觅的视线从他脸上挪开,挪到一旁苍翠欲滴的绿色盆景上,是一株插在水中就能存活得富贵竹。
岑远看看她,一副表示关切的神情:“岑总没难为你吧?”
冯景觅笑了一下,“他难为我做什么,要难为也是难为你啊,保兰地产不是你从中作梗吗?不然谁敢那么大的胆子?”
岑远仅有零点一秒的尴尬,“话不要说的太直白,太直白就显得人心很坏。”
冯景觅只笑了下。
她可不信岑家有一个真正的好人,在利益面前,也没有什么好人坏人,只要不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大家都是守法的公民。
这样的情况在李家同样适用,她从小寄人篱下,看惯了别人的挤兑和白眼,深刻体会过什么叫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岑远根本也没什么任务安排,冯景觅第一天到任,很清闲,任何企业第一天入职,总能混水摸鱼摸过去。
不过下午的时候,总办秘书处跟她关系还算融洽的几位,阔别重逢,约她晚上一起用餐。
冯景觅下班前半个小时,特地在水之歌定了包厢,外人可能不清楚,不过冯景觅知道,水之歌是岑旭某个阿姨开的私人会所,菜品一般,贵的要死,主要是环境雅致,装潢上档次,所以她们秘书部的人聚餐习惯性光顾。
岑家做餐饮生意的多,做工程的也多,不知道是家大业大,还是岑旭结交广泛,总觉得在整个峄市,到处都是他的远亲近邻。
再加上岑家的根就在这里,又是强龙又是地头蛇,很不好惹。
不过岑旭一直标榜自己是个正经经商的人,不管实际上是不是如此,对外都包裹着一层华丽的、干净的外衣。
冯景觅在跟岑旭密切接触之前,从来都不知道峄市是个鱼龙混杂,各种关系盘根错节的地方,当然,岑旭告诉她,任何一个城市都是如此,并不只是峄市。
只是她以前生活的环境太单一单纯,不知道社会的肮脏险恶。
或许是他看的太清,而冯景觅看的太不清,以前跟他在一起,总被他严格管控,除了不能去酒吧,偶尔到咖啡馆喝杯咖啡,都要向他报备去哪家。
一来二去,冯景觅吃饭娱乐的地方变得很单一,来水之歌的次数多了,就连老板娘都认识她。
冯景觅这边刚推门进来,身材高瘦,穿着一袭酒红色旗袍的阿姨就认出她。
“冯秘书好久没来了。”
冯景觅被这一句冯秘书叫的很是不自在,不过还没无聊到逢人就解释自己已经不是冯秘书,于是敷衍说:“最近很忙。”
“忙什么?”
“公司的事。”
刘秀笑了笑,“吃饭还是娱乐?”说着往冯景觅身后看了看,“挂岑旭账上?”
冯景觅摇头,“我这是私人聚餐。”
刘秀没所谓说:“他还差这三瓜俩枣?”
顿了顿,“前几天岑旭的朋友刚来过,在我这消费了好几万,我还专门打电话问岑旭他知道不知道,看情况是没通知他,他只说挂上账,让秘书过来签单,我还以为是你来,还专门给你留了一块慕斯蛋糕。”
冯景觅知道岑旭大方,他身边也都是大方的人,主要是有钱,对人热情。
“那先谢谢刘姨,我最近在减肥,就算过来了也不能吃。”
刘秀笑着摸了摸她的肩膀,“减什么肥,不知道男人就喜欢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女人?”
刘秀这样开私人会所的,嘴皮子自然不在话下,除了见人自来熟,就是守着什么人说什么话。
不过冯景觅耳根子软,特别受不了别人说好听的,三言两语她就被恭维住,心里高兴,一高兴就在聚餐时多喝了一杯伏特加。
还是低浓度的,蜜桃味的伏特加。
她没喝出来蜜桃味,倒是脸红扑扑的,特别像水蜜桃。
辞别旧同事,她还在想自己的车怎么开回去。
冯景觅的车很廉价,是尼桑骐达,一辆白色高配款的,大街上满地跑的小市民交通工具,不过尽管很廉价,她当时也是攒了一年的钱才付了60%的首付。
现在想想,一开始跟岑旭在一起太忸怩,又太顾忌面子,别说花岑旭的钱,前几次一起吃饭,岑旭请了她,她还非要请回来。
实在有点儿可笑。
要是知道岑旭这么渣男,当时就该买个保时捷卡宴,让他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