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子仁有些失望,但还是乖巧地说,“你忙去吧,我一个人玩也是一样。”
邢隶明便出去了,又把门带上了。
邢隶明的书房是一间中式的大书房,十分厚重肃穆。
邢隶明和翟辉明在椅子上分别坐了,翟辉明就汇报起事情来,说,“谢林云那边,的确派了人在查邢总您和蒋部长的事。”
邢隶明脸上隐隐显出冷笑,道,“查到了多少?”
翟辉明道,“还没查出什么来。不过,应该是知道了蒋部长对齐小姐有意思这件事。”
邢隶明想了想齐丽丽,把一个土里土气的小姑娘养成现在这般耀目的尤物,虽然是齐丽丽自己有潜力能下功夫,但他邢隶明,可也没有少花钱和时间。
邢隶明说,“把准备好的那些材料,就让谢林云去查到吧。为了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栽跟头,他谢林云自诩情种,也是值了。”
翟辉明应了一声,又在书房里和邢隶明嘀嘀咕咕商量了很长时间,这才离开了。
谢林云这天回得算早,和苏蕤一起去打了两个小时网球,他打打停停,苏蕤却一直在场上,谢林云下场了,就是李梓弈上场。
但两个大老爷们都不是他的对手。
苏蕤站在一边喝水,李梓弈坐在谢林云身边,和他小声感叹道,“你家这个姑娘,体力真好。到底是年轻。”
谢林云正在喝水,被他这句话逗笑起来,于是,呛到了。
从网球场回家时,谢林云亲自开车,苏蕤坐在副驾驶上,前后都随着一辆保镖车。
苏蕤没问谢林云最近为什么这么注意安全了,以前都没见他在意。
苏蕤说,“我在学校里报了一个驾校,准备学车。”
谢林云就说,“挺好,我让个司机专门教你。到时候你再自己选辆车,要辆安全系数高的。”
苏蕤这次居然没有拒绝,点头应了。
又问起邢隶明的事来,说,“邢隶明的事,有什么结果了吗?”
谢林云侧头看了苏蕤一眼,这才说道,“生意人,怎么能不和政府好好打好关系。这次祸害了齐丽丽的,大约是蒋洲泽。不过没有找到具体证据。”
苏蕤本不关心政治,这些天也找新闻好好看了不少,故而知道谢林云说的蒋洲泽是谁,乃是s市的一个高官,苏蕤想了想对他的介绍,此人已经五十岁左右了,从新闻照片里看出,乃是一个严肃而坚毅的人,五官端正,甚至说得上是一个有魄力的文气的一表人才的高官,从面相上真看不出任何一点猥琐,苏蕤实在无法将齐丽丽所说的色眯眯和他联系起来。
他些许诧异,“是他?”
谢林云说,“邢隶明要说和他走得近,也不算近,但有好几次,邢隶明都带着齐丽丽去见了他。而且这人面上名声不错,实则喜好年轻美女,且有养情/妇。”
苏蕤道,“我再去问问老四好了。”
谢林云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说,“不要把别人犯下的错,当成是你的负担。”
苏蕤对他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没事。我就是怕老四钻牛角尖,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范阿姨定然会受不了。”
两人回到家,苏蕤去看苏葳,林嫂却说,“苏葳出门了,说是朋友请客吃饭。”
苏蕤很诧异,道,“有说是谁请吗?”
林嫂道,“没有。就说会早些回来的。”
苏蕤想他身体已经恢复,出去走走也好,就没有打电话过去详细询问。
这是一家小园林,襄海带着苏葳开车过来在一个有些隐蔽的停车场停下车的时候,苏葳还在疑惑,“你不是说吃牛肉馄饨吗,怎么到这里来。”这里一看就不是开牛肉馄饨店面的。
襄海道,“牛肉馄饨,也有好有坏,带你来吃好的,你还有话说?”
苏葳道,“其实我对吃的又不挑,在热闹的地方吃一顿,才有感觉嘛。”
襄海勾着唇角嗤笑了一声,没应。
苏葳知道他的意思,就道,“你看你,在自己不认同的地方,总这样阴阳怪气,你好好和我说不行吗。觉得我的想法很土鳖,是不是?我本来就是个很土鳖的人,交不起你这种高贵朋友,那你自己高贵去,请我吃什么饭。我还懒得出门呢。”
襄海被他的直言直语说得脸色很不好看,但却没有发作,说,“我在这里吃到了好吃的牛肉馄饨,带你来吃,你这么唧唧歪歪,比个娘们还不如。”
苏葳道,“我艹。劳资就比娘们不如,你怎么着。娘们也不一定就差。我姐就挺好的。”
襄海黑着脸朝他瞪了一眼,“你姐就是个阴阳人吧。”语带嘲讽。
苏葳也瞪向他,“阴阳人怎么了,阴阳人不是人吗。我知道你为什么总逮着这一点说我姐了,而且还让记者去害他,那根本是你嫉妒他吧,你嫉妒他的好,想要诋毁他,但找不到他的别的缺点,只好把他出生时候带出来的病拿在别人面前翻来覆去地说。你说你也是个不错的人,我看你家世不错,挺有钱的,自己又有学历,还是s政法的研究生,你上次炒股不是还赚翻了吗,自己也有能力,怎么就嫉妒我姐呢。这根本就是你对你自己太没信心了。”
苏葳这话就像一支利箭,从襄海的前胸射入,后背射出,让他恨不得狂吐几口血,但他却没法吐,一向惨白的脸色都胀成了猪肝色,朝苏葳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给我滚下去。”
苏葳却不滚,只是贱兮兮地看着襄海,甚至还伸手揉了揉襄海比以前稍稍长了点肉的脸,说,“你看你,比我还大一岁多,怎么这么幼稚呢。是朋友,我才这么费心思地说你,要是是别人,我都不说的。”
襄海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道,“你不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葳就道,“其实我姐也经常用这句话来说我。你上次把我打成了重伤,在医院里受了一个月的折磨,现在有时候都还头疼,我也可以不在乎,可以原谅你,哥们之间,也有打架的时候。但是,你害我姐那件事,我可没法说不在乎就不在乎。我家里父母都没了,就剩我姐和我,我是家里的男人,合该我护着他,但我不仅没做到,而且还是我的好朋友害了他。你说,我心里怎么能够轻易放下这件事。”
襄海板着脸道,“你要怎么样?”
苏葳目光直白坚韧,道,“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爽快点,以后好好看待我姐,你把他当成你的姐姐,你就能够明白我的心情了。”
襄海又讥讽地勾了一下唇角,苏葳又不满了,又唠唠叨叨地把他教训了一顿。
两人吵闹了好一阵,才进了这一家来吃馄饨。
自然不只是馄饨,还有一些菜色,分量都十分少,但是做得精致美味。
苏葳算是一饱口腹之欲,襄海从来都吃得少,这次也吃得少,看苏葳差点没把舌头也吞下去,就说,“之前一副瞧不上的模样,现在又吃得这么香。”
苏葳道,“怎么着?本来就不该浪费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