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1 / 2)

陈越之本来身体支墙站着,听到这话立马精神地直了起来,眼里带着笑:“这你放心。”

方煜一点也不放心。

都说旗袍是最能展现女人身段的东西。

一个女人是真有气质又或只是空有漂亮的脸蛋,不需要朝夕相处,一件旗袍就能检验出来。

可鄢慈有什么气质呢?除了蠢就是傻,偶尔神经病发。

平时穿着打扮也是一身潮装,要么像个十七八岁少女的穿搭。

方煜对她穿上旗袍的样子不抱半点希望。

“鄢慈刚出道拍过一组旗袍写真。”陈越之暧昧地笑了笑,手搭在他肩膀上,在他耳侧轻声说,“直接把我在办公室看硬了。”

他和方煜是大学舍友,虽然私底下经常较着劲,但明面上关系也不错。两人家境都好,那时候基本不住校,偶尔睡宿舍时也经常听那几个不相熟的舍友聊些夜间的荤段子。

表演系的谁谁谁奶大。

舞蹈系的谁谁谁腰软

这些话题,男人间私下聊聊按理说很正常,可方煜听陈越之嘴里说出来的鄢慈,却不是那么回事。

他皱着眉抖了下肩膀,把陈越之的胳膊甩下去。

陈越之也不介意,只听他又指着场中的程允舒说:“女人的外表用得好是武器,用得蹩脚是跳梁小丑。鄢慈从来不拿自己的资本当回事,但这不代表她没有资本。像这种女的是低级婊,鄢慈那叫高级傻。”

陈越之却越说却起劲:“认识她这些年,我就见她做了一件真傻事,跟你有关,想不想听?”

方煜拧眉:“我?”

“我那阵不是被鄢慈迷得死去活来吗?没忍住找人联系到她原来那家破公司,想签了她。你猜怎么着?那时候正好手里有你《青梧桐》的本子,我一开始就想捧红她,打算如果她签了耀星,我就把《青梧桐》送给她做签约礼。”

“我逗她说,你签二十年我让你演女主,她当真了。开始我以为她是想红,后来原来带她那经纪人说,鄢慈喜欢《青梧桐》喜欢得疯魔,你那本早期出过书是不是?是鄢慈的睡前读物。”

方煜身体一颤,转脸惊诧:“你说什么?”

陈越之一耸肩:“鄢慈喜欢你的本子。你俩进组第一天又是屎又是野鸡热搜挂了一整天,后来平息下去,我还以为你知道了。她这人傻,可不圣母。你那么骂她,她要不是喜欢你,闲得蛋疼去给你说话?”

他这么说,方煜想起来鄢慈对程允舒的态度:得知她是粉丝时热情亲切、看到她在楼下挨冻也会不忍心。可在知道程允舒骗她以后,她的态度冷硬而坚决,让她离开,毫无转圜的余地。

方煜在这瞬间,脑子里不断回放起认识这两个月来点点滴滴。

鄢慈总像个没脾气的奶娃娃一样,偶尔大声叫唤时也是奶里奶气。

他以为鄢慈脾气就是这样,原来是她一开始就对他抱有好感吗?

他胡思乱想着,猛然戳着了陈越之刚才那一句“鄢慈的睡前读物”,心尖陡得一颤,寒下脸问:“你睡过她?”

陈越之眼皮子动了动,颇有些遗憾:“以前年轻,想走柏拉图精神恋爱路线,没把握住机会。后来她一夜成名,反而没那个心思了。”

方煜硬着一张脸不吭声。

陈越之狐疑:“你问这干什么?你不会看上鄢慈了吧?”

方煜像是赤.裸走在街上被人围观一样,忽然一阵尴尬,他急忙把头扭过去,用荤段子掩饰心里那点难耐的波动:“你胡说八道什么?就她那蠢样,我硬得起来?”

陈越之不信任地看了他几眼,似乎是在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想法。半晌,他淡淡道:“我家情况你也知道,我妈不可能让我找圈内的女人结婚。”

“鄢慈她傻但她也聪明,她最让我喜欢的地方就是她不喜欢我,也不会要求我,不像那些女人,谈两天朋友睡上一觉就以为能把我绑到地老天荒。”

“在外面她成我的面子,私下里和我划得干净着呢,我跟她呆一起舒服,她越是不争不抢,我越想把所有好东西都给她。但如果我睡了她,不说她愿不愿意跟我,这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说实话,我不缺睡的,但我缺个能让我安心的,她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方煜大概了然陈越之的心理。

山珍海味吃久了的人,对于美食就没有了迫切的想要吃进去的冲动。陈越之在圈子里一手遮天,他从来不缺鲍鱼海参、熊掌燕窝。与之相比,有时一碟普通的清粥小菜对他而言反而舒服。

在吃完彻夜的大餐以后,总要有完白粥解腻。

鄢慈性子淡不爱争抢,还没出道就被他签下,她没经历过圈里的脏事,干净得像是刚出校园的学生。

她对他而言就是那碗干净的白粥,那怕他肚子已经吃不下,但它只要安安静静地待在餐桌上,让他看着也会觉得心情很好。

可如果他非要在吃饱喝足后再勉强自己喝碗粥,一来没有必要,二来万一粥不愿意,也是得不偿失。

“你所谓的把所有好东西给她,就是让她去陪你那些狐朋狗友喝酒?”方煜对陈越之某些言语满是不屑。

陈越之品出方煜话里的火.药味,挑眉:“我捧红了她,所有好资源都给她,微博上所有风言风语我公关给她压下,我又没睡她,让她陪个酒还有错?”

方煜回视他,眼神淡漠:“鄢慈这些年给你赚了多少钱?你的资源是白给的?如果她是个扑街……

他话说到一半,蓦地卡住。

陈越之的背后,鄢慈换好衣服从试衣间走出来。

服装组的人特意为这场戏定制了一件藏青色旗袍。

素面白点,方煜见过那件衣服,普通得过眼就忘。

但此刻,他的眼睛却像黏在鄢慈身上一样,任凭他本人怎么拉扯呼唤都收不回目光。

她和刚才见到的似乎没什么不同,但又很不同。

正如陈越之说的,女人的外表是可以做武器的,但鄢慈好像对自己所拥有的这项资本毫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