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曜王来看她的时候,她会有意无意的让碗云出去办事。
明明碗云对曜王根本就没有非分之想,可她依然防着她。
这是六娘以前从来不会做的事情,她一直认为,男人若是有了二心,你就算再怎么防也都没有用。
所以六娘从来看不起那些丈夫出轨了,就去找小三麻烦的妻子,因为她觉的这根本就不是小三一人的错,归根结底问题还是处在丈夫的身上。
然而她现在都做了什么?
她在无意识的防着其他的女人,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六娘的脸色有些微白,她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淡淡的一笑,“王爷看出来了?我确实有些做不来,要是王爷不拆穿,我也要演不下去了。”
曜王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六娘站起来又道:“王爷在这里稍坐,我先出去整理一下仪容。”
于是六娘出去便很长时间没有回来,独留曜王枯坐了一个时辰。
“难道六娘真的吃醋了不成?”曜王喃喃自语,可随即又苦笑摇头,“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性子啊!”
可曜王却是忘了,若爱情能让人理智的话,早在知道六娘不爱他的时候,他便已经远离她了。
他连自己的理智都控制不住,又如何要求六娘理智呢!
归根结底,他是不敢相信六娘爱上了他罢了!
……
且说六娘洗好脸收拾整齐之后,因为不愿意面对曜王,便向着林府的花园走去。
因为是冬天,出了梅花已寻不到第二种花。
六娘托着一朵梅花,眼中却是隐忍的眼泪:若是她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一种怨妇,她又该如何?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为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佛修无情道,可人不是佛,又怎么做得到无情!
一滴泪,恰好落于梅花花心之上。
身后传来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六娘回头,便见一个男子在不远处的凉亭内,那石桌上铺着纸张,想来应该是早就在那里了,只是六娘没有发现。
那男子回神,将落地的笔捡起来,然后低头开始运笔如飞。
六娘走了过去,那男子正好停笔,却原来他画的是六娘托梅落泪的美人图。
男子将画双手举到六娘的面前,“夫人见谅,因家母染病,想要看林府的梅花又不能亲自来,在下便来林府画几株梅花哄家母开心。因见夫人赏梅便斗胆入了画,请夫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