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被人听见了,那可是大逆不道的,但是两人私下里好奇闲聊,倒也无可厚非,况且皇帝是柔佳县主的舅舅,她多少也是有些知道的。
柔佳县主转了转眼珠子,只开口道:“这我可不敢说,前些年也是有人怀上了皇上的子嗣的,且我也有几个公主表妹,按理应该不会生不出来吧?”这种事情都是皇室辛秘,柔佳县主自然不敢说,又对卢倩雪道:“堂姐,你问问我也就算了,可千万不能问别人,万一被有心人听见了可是要杀头的。”
卢倩雪见柔佳县主都这般小心翼翼的,顿时也觉得有些后怕,只点头道:“你放心好了,我也就跟你好,才问你一声的,只是好奇罢了,其实跟我也没有什么关系的。”
柔佳县主点了点头,见不远处有丫鬟送东西过来,两人便也换了下面一个话题。
前院里头,李煦正招待着京城四少,说起来这京城四少也都是熟人,沈清薇的哥哥沈伯韬算一个、还有谢玉、卢逸晨,而另外一个,却也是大名鼎鼎的燕世子。
燕祈年纪略长,如今已是二十出头,他也是年少成名,上一届就考上了状元,正是那个传说败在了沈清薇的棋艺之下,这辈子都不再下棋的人。几个人年纪相当,且又都是豪门贵胄之家的公子哥,在一起自然也聊得来。
李煦虽然从封地来,对这件轶事倒也听说过,因此几个人喝酒吃菜,也没有人谈起来。卢逸晨因为带了卢倩雪过来,脸上总有些不好意思,别人家也都有妹子,唯独他一个人带了来,到底难看,便开口道:“你们几个,怎么也不把妹子带出来一起玩,这样她们也好有个伴。”
沈伯韬跟这卢逸晨本身就不对盘,闻言只低着头不开口,倒是谢玉笑着开口道:“殿下的请帖上并没有写可以带家属,所以在下也就忘了,不然的话,我妹子没准也高兴来凑个热闹的。”
沈伯韬听谢玉提起了妹子,便也想到了小厮去沈清薇那边取回来的礼物,因为东西笑,就直接放在了身上,这会儿便从袖中拿了出来,递给李煦道:“方才忘了把这个拿出来了,这是在下送给殿下的,小小心意,望殿下喜欢。”
卢逸晨送的东西多的都要用车拉,谢玉也是拿了平宁侯爷精挑细选的几样东西来,燕世子送了李煦几本前朝围棋的孤本,这也算是投其所好了。唯有沈伯韬拿出来这一个小小的锦盒,到不知道这里头放着什么宝贝了。
“这是什么好宝贝,沈贤弟还这样随身带着?”卢逸晨说话间就显出一些鄙夷来,听说卫国公两袖清风,也不至于家里连个好东西也没有,这一个小小锦盒里放的东西,也能称之为礼物?
众人无不好奇的把目光集中在这锦盒上,李煦笑着伸手,将那锦盒接到自己的面前,只打开来瞧了一眼,见只一枚汉白玉的印章,竟是刻好了的,底部李煦两个小篆字体憨态可掬,透着一股子休闲惬意的意态,李煦只拿了出来,细细看了两眼,想起沈清薇的字体来,顿时恍然大悟,只笑着道:“这果真是个无价之宝。”
众人一时不解,都凑过去去,李煦却一把将那印章握在了手中,抬起头对沈伯韬道:“沈世子,这礼物我收下了,多谢!”
沈伯韬听李煦这么说,顿时也明白了过来,李煦在琅嬛书院当过半个多月的先生,如何没见过沈清薇的字体呢,虽说这印章刻得是小篆,到底筋骨还在,只怕李煦是看出来了,所以才会这么说。
“殿下喜欢,也算是尽到了心意了。”沈伯韬便笑着答道。
李煦将那印章重新放回了锦盒中,让小厮收起来放好,一旁的谢玉只好奇问道:“到底是怎么样一个好东西,殿下怎么也不给我们瞧瞧?我方才见了那石料,也不过就是普通的和田玉,难道是出自名家之手刻出来的?”
燕世子闻言,只眯了眯眸子,戏谑道:“卫国公府也不是没有名家。”
沈伯韬见燕祈似乎猜出了些什么,又恐这事情传出去,会损了沈清薇的闺誉,只开口道:“不过就是随手的玩作罢了,哪里也配的上名家二字,燕世兄过誉了。”
燕祈见沈伯韬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只淡笑不语,倒是谢玉还有几分不明白,只蹙眉道:“表哥,你什么时候也学篆刻去了?怎么没叫上我呢?”
沈伯韬只正色道:“你连正经念书还懒呢,还想学那些东西?”
谢玉便贫嘴道:“正经读书我是不怎么样,没准学起那些来,就用心了呢?再说表妹也会篆刻,上回我请她给我刻一枚私章,她不肯答应,如今表哥帮我刻一个可好?”
沈伯韬见谢玉缠了上来,只白了他一眼道:“你要什么没有,我又不是路边专门给人刻章的,你想要章,找那些人刻去。”
谢玉其实也不过就是一句玩话,见沈伯韬这么说,便也就一笑揭过了,倒是一旁的燕世子,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两人口角,觉得好不有趣。他这个年纪,一般人早已经妻妾成群了,偏生三年前老程国公去世,虽说皇帝夺情让程国公不必丁忧守孝,可晚辈的婚事终究是耽误了下来。今年五月份才出孝,燕夫人正在到处给他张罗婚事,只是冷眼选了一圈,以前看上的姑娘要么等不及嫁了,要么也定了亲了,倒是一时还没选定下来。
前一阵子又听说豫王殿下回京城选妃,程国公夫人又着急了,这不是好姑娘得让豫王先选了一圈,剩下的才有她儿子的份了吗?程国公夫人又担心了好一阵子,后来又遇上了燕苒进宫的事情,又气得病了几日,又耽误了好些日子,如今听说豫王殿下要离京,可豫王妃还没选出来,便觉得是时候加紧一把,赶紧把自己的儿媳妇给娶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