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蘅有些无奈地将手机摊给曹蓉,“蓉姐你猜得没错,还真有……而且还成了。”
曹蓉看过信息比关蘅还要气愤,“我就说你们俩怎么了?以前还好好的,这次见老觉着你们不太对劲呢,原来真有小人在中间挑事!”
这两人一番对话,谢央央却急了,“你们在说什么?究竟是怎么回事。”
曹蓉把小姑娘一拉,“央央我来跟你说……”
如此这般一通讲完,关蘅转眼就见到谢央央眼泪汪汪望向了她。
“怎,你怎么了,被误会的是我好吧,我都没……”
“对不起!”好了,眼泪又刷刷地掉了,不知道的好像是她欺负人一样。
“别哭别哭,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啊,真的,蓉姐,有纸吗?”
“我以后一定相信你,是我错了。”谢央央牵住关蘅的衣角,一扯一扯,可怜巴巴,“哥哥都说我了,说我应该当面问你,不应该轻易地就不相信朋友,我其实不是,我就是怕,怕你真是个坏女人,那我就更伤心了,我不敢问你。”
“好了,”关蘅摸摸她的头发,安抚道,“再哭就不漂亮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以后有什么事就说,好不好。而且也是陈昕太可怕,一般谁会做出这种事情呢,你不要太自责。”
谢央央乖乖地嗯了一声,然后就靠坐在她身边,情绪渐渐缓解后,两人慢慢说起话来。
“对了我还给你买了包,但是当时太生气扔掉了。”
“哦,我也不需要啊,你有见我背过东西吗?”
“好吧……那我以后还是给你带吃的好了。”
“这个还行,我喜欢甜的辣的还有核桃。”
“好的好的,我记住了!关姐姐你每天吃那么多都不胖,好好啊,我在家宅了这些天,已经重了四斤了,简直可怕!”
“(笑),每天跟着我跑步啊。”
“啊不不不了,我,我还是少吃点吧。”
围观的曹蓉姐姐表示有点牙疼,要不要好的那么快!
另一边灯光组工作人员捧心,“难道是换发型的原因吗?关蘅姐姐为什么这么苏,我好想变成谢央央靠在她身边听她说话看她笑!天哪,简直想融化在她怀里!”
扎马尾的姑娘一脚踹过去,“一个大男人你恶不恶心,还融化在人家怀里,人会先告你骚扰!”
***
“妈,这些东西您还要它干什么呀,您打算把整个家搬回国呢?”少女白皙的手指指着一只木质的香皂架子,笑着打趣道。
她头发乌黑,长及腰背,一张脸蛋清纯秀美,只是唇色泛白,显然身体不大好。那双眼睛只含着浅浅的笑意,涟漪过后,静若潭水。
“不收拾不知道,没想到咱们来这几年,竟然已经积累了这么多东西了。可以的话,我还真想把它们全部搬回国去。这么多年没回去,也不知道回了京城,你能不能习惯。”头发花白的妇人伸出手来抚了抚少女的脸颊,目光中充满怜爱。她说起话来语气温柔,那张脸,年轻时一定是个大美人,只可惜美人迟暮,衰老的皱纹已爬上她的脸庞。
“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我只是过来做个手术,又上了几年学,才离开祖国怀抱多久啊,哪能就不习惯了!这样的话被爸爸听到,肯定要骂我的。”少女嘴边带着浅浅的梨涡撒娇道。
“呵。”妇人脸上的笑意敛下来,“他每天忙工作,怕是咱们什么时候到家他都不在乎,说他做什么。”
少女眼神担忧地望向母亲,“妈,您怎么到现在提起爸爸还这样?有什么事也该过去了,你们好歹这么多年的夫妻,连孙子都多大了,怎么还是这么拗呢!”
妇人拍拍她的手,“过去的事你不知道,唉,不说了,提他干嘛,尽是些不开心的事。”
多年夫妻?若不是不愿让当时那个贱人名正言顺登堂入室,若不是还有几个孩子在,不想他们成为后娘手中的草,她稀罕这个夫妻的名头?
见母亲表情冷淡下来,少女连忙收起还想再劝的话,有些话,她终究还是不好多说,也不敢多说。
“我前些天绣好了一对虎头鞋,西西见了肯定喜欢,上次老大他们匆匆忙忙就回去了,我也没来得及给他带回去,这次正好。”
“嗯。”少女点点头应和,不过她和那个小侄子不大熟,两人见过几次,都是大哥抱着过来的,那孩子少言寡语,除了奶奶和他母亲,谁都不亲近,她试图跟他交流感情,却也是徒劳,有次无意中听大嫂说过一句,“这坏小子认人呢,就知道妈妈和奶奶跟你最亲是吧?”虽然是打趣,但是她总觉得刺耳,好像故意说她相对来说不亲一样,心里有了疙瘩,所以后来也便淡了。
“还有你二哥,听说现在还混得挺有名,我是不喜欢看那些电视电影的。他是爽快了,任着性子想干嘛干嘛,丝毫不听我的话了。”
少女沉默,她小时候也是很喜欢这个二哥的,可惜他不喜欢她,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肯叫。
所有人心里都还有那个“姐姐”的影子,在母亲的眼里,她就是个代替品,因为名字相像而好运得到收养,而在二哥眼里,她连替代品都不可以做,谁也不能取代她在那个家里的位置。
那她呢?赵慕星这个人的存在呢?谁看得到?
第32章
程喻走出法院,心情有些复杂,她从未有过这般无能为力又发泄不出的抑郁感。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她抬头望着雨幕,一时间有些迷茫。
“证据不足,本庭宣告被告人无罪释放。”
法官一锤定音,那个男人和他的律师带着胜利的笑容互相握手。
她心脏几乎要炸开,再也看不下去。
“程警官。”
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罗依棠。
她回过头,这个清丽的瘦弱女子穿着长长的裙子,手里拿着一把蓝色格纹的男式大伞。
“罗小姐。”她低下头,然后道,“对不起。”
罗依棠将垂到脸颊的碎发顺回耳后,摇摇头,“您也是坚持原则而已,职责如此,我们无可指责。只是,”她看向程喻,“程警官,您这么相信法律维护它的尊严,但若是法律惩罚不了犯罪者,那么,谁为受害者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