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长歌这番话当即让霍长益的脸色剧变,他眼神躲闪,侧头朝着别处四顾,脸上带着几分怒气,却是心虚,那样子快要跳起来一般。
霍长歌没理霍长益。
他瞥眼看见不远处,几个丫鬟手里提着一个食盒,穿过小溪上头的一座汉白玉的小拱桥,就朝着这里走来。
显然,霍长益也看见了。
同样也认出了那几个丫鬟是霍老太太屋子里的人。
然后他就瞧见霍长歌微笑着朝着那几个丫鬟的方向走了过去,,甚至没有要再继续理会自己的意思。
霍长歌走过去的狮时候,那几个丫鬟自然也是瞧见了他和霍长益,微笑着朝着霍长歌行了个礼,笑问道。
“二爷怎么大清早的在这儿?”
开口说话的是霍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流苏,她对着霍长歌说完这话,忽然瞥眼望了望站在后头不动的或霍长益,忽然压低了声音,冲着霍长歌低声问道。
“是不是和三爷发生什么龃龉了?要不要奴婢帮您回了老太太,让老太太给您做主?”
昨夜元宵家宴发生事情不但府中的主子们知道,阖府上下都有所耳闻,流苏虽然没去却也听说了一二。
她心有七窍,自然明白这对兄弟之间必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站在这里。
霍长歌闻言,回头看了一眼霍长益。
霍长益正紧张,猛然见霍长歌回头,顿时更加紧张,脸色惨白望着霍长歌,似乎是生怕霍长歌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来。
幸好霍长歌并不是那样的人。
他笑着对流苏摇摇头,随后怂了怂鼻子凑近流苏手里提着的那个食盒,随即说道。
“流苏姐姐给我带了芙蓉糕?”
流苏闻言,巧笑嫣然,亲昵的戳了戳霍长歌的额头,转而打开了食盒的一角。
“二爷这么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的脾气似的。”
流苏说完了这些,将食盒盖子放好。
“是老太太让我给您送来的,怕您半中午读书饿了,除了芙蓉糕还有莲子红豆糕、芸豆糕,都是您最喜欢吃的。”
霍长歌闻言,眼睛一亮,不过他还是客客气气的对着流苏笑道。
“那就劳烦流苏姐姐把这些给凝香。”
流苏瞧着霍长歌不打算回去的样子,她也不说些什么,提着食盒便朝着霍长歌的院子而去。
直到这里又重新只剩下了霍长歌和霍长益两人,霍长歌才回身去看霍长益。
“现在还觉着我伪善?”
霍长益咬着唇,老半天不说话,心里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霍长歌看着他的这个庶出弟弟,心里长长叹出一口气,但是就像他之前所说的那样,无论霍长益变成什么样,他不能不管这个人。
“霍长益,你要做什么事之前,最好先想想家族,想想你的所作所为会给家族带来怎样的伤害,你是否能够无愧无心。”
霍长益闻言,身形一震,有种仿佛被看穿一切的窘迫。
他别开眼,虚心的道。
“二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霍长歌心中冷笑。
他的这个弟弟,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自己二哥了。
这不是心虚的表现还是什么?
只是如今霍长邺没了,霍家已经不能再受到那样的伤害了。
“霍长益,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无所谓,但是你自己在做什么你自己要清楚!还是那句话,因为有霍家,旁的人才叫你一声霍三少爷,若是那一天霍家没有了,那就什么都不是,谁都能够上来踩你一脚!”
只是,有些事情光是说说并不能够让人切身体会到。
只有自己真正体会过,才能够知道那种感受。
就像霍长歌之所以能够快速成长,从当年的一个纨绔子弟变成如今懂事的小少爷,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吃过那样的苦头。
在霍家倒了的那些日子,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是如何被人踩在脚下,任意欺凌的,只有霍长歌自己心里清楚。
至于这些,霍长益不知道,也没有真正体会过。
毕竟,他从来只懂得索取。
因此,有些话,无论霍长歌说多少次。
在霍长益的面前,都不过是轻飘飘的一句。
只听见霍长益冷笑一声,冲着霍长歌嘲讽道。
“二哥,总是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真的是越来越像父亲了。只不过二哥你可曾记得,三年前的这个时候,你自己还是一个整日斗鸡骂狗的纨绔子弟,整日里就给霍家招惹祸端,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说完这些,霍长益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