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至尊女相 恒河沙数 3525 字 15天前

莲准不说话,只笑眯眯的看着他,楼云钰又是一愣,然后后知后觉的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给咬下来,他这是问的什么愚蠢的问题啊。他当然会知道,因为自从进冬之后,这个男宠就一直睡在云裳的卧房里。

算起来,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半个妹夫了。

云裳在屋里叫了一声,“四哥,进屋里来坐着啊。外头冷。”

楼云钰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莲准,见他手上还有药膏,“她要是伤的厉害,你就替她找找大夫,伤筋动骨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莲准勾了勾唇,不以为意的说道,“我只负责让小郡主每天都过的快活,不负责其他跑腿儿的活计。”

楼云钰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带着雅墨走了进去,旻言嘿嘿一乐,朝着楼云钰的方向竖起一个大拇指来,莲准妖娆一笑惹得众多在院子里等待着小郡主莅临的丫头小厮们足足的花痴了一把。

屋子里,云裳的脚踝被裹上了厚厚的石膏和灰绿色的药膏,看起来好严重的样子,楼云钰本来还带着一肚子的不满,但是一看云裳的惨状顿时就没气了,惊呆道,“你这伤这么严重?”

云裳果然是如同莲准说的那样一般,根本没睡醒的样子,眼睛底下好大的一块青黑色,“四哥……”

楼云钰就是有天大的脾气也被这一声软软糯糯的叫唤没了脾气,叹了口气坐下,“还是找个郎中大夫来看看吧。”显然,他是不怎么相信莲准的医术了。

莲准也不说话,靠在门框上,楼云钰正在和云裳说话的时候,忽然身后一阵脚步声,莲准跟着呵呵了一声,揉了揉鼻子,云裳不明所以的看着他,莲准朝外头看了一眼,说,“今天倒是热闹,走了一个,来了三个。”

云裳正在发呆,寻思他说的这三个到底是哪三个的时候,便看到了之前已经见过一次的北侯陆灿正精神矍铄的带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一路走来,在门外看见屋里有男人在,就毫不客气的迈了进来,云裳跟着就是一皱眉,她虽然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但是这个年纪在古代还是要区分下男女的好不?这么随便的踏进她的闺房,也太不把她当什么了吧。

她正在心里小小的翻着白眼,就看见北侯陆才一把揪出来自己背后的那个二儿子陆慎,陆慎明显是一脸的铁青色,将他推到云裳的床前,对云裳郑重其事的说道,“是陆家对你不起,小郡主且放宽心,我一定会让这个不孝子对你负责的!”

第一百五十章 送婚送上门(下)

“是陆家对你不起,小郡主且放宽心,我一定会让这个不孝子对你负责的!”北侯陆灿声如洪钟,那浑厚的嗓音,殷实的底气让云裳一阵耳膜发麻,不由得偷偷暗想一番,若是她那个老爹也能有如斯的底气十足,是不是现在他们这个楼家也能底气十足?

云裳正靠在床上,一只手接着香香递过来的书,陆灿看了一眼她那本书,是一本《经世图略》,眉头不由一跳,云裳没注意到他的神色,她本来是打算看一会儿书就睡觉的,来了这么一个大人物,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立马倒下就睡的了。

恭恭敬敬的将书本放到一边,诚恳的睁圆一对眼睛看着须发花白的陆灿,“侯爷,您说这话云裳没听明白。”

他说的是人话,她当然听得懂,不过这个时候能装装糊涂还是不错的。

陆灿唉了一声,又回身推过自己的次子陆慎,愤愤的道,“这个逆子不懂人事,连累小郡主腿上受伤,如今落下疾患,此生若是想要再托付良人也难。若是小郡主不嫌弃,请赐下一样信物算作定亲。”

诶?

云裳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了看说的义正言辞的北侯陆灿,又看了看脸上都憋得铁青的陆慎,忽而……笑了……

噗嗤一声轻笑之后云裳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种行为有点失礼,赶紧坐正了身子,假意虚咳了两声,对着等待着陆慎他爹,也就是北侯陆灿说道,“侯爷,您……这是玩笑话吧?”

北侯陆灿凝眉道,“难道老夫的样子像是在同小郡主开玩笑么?”

云裳垂下眼帘,心里默默道,难道你儿子是娶不着女人的吗?干什么老阴魂不散的缠着她呢?凡事最怕刨根问底,她这么究其根源的想着的时候,就有点觉得这事情当中的蹊跷了。陆慎是北侯陆灿的儿子,人也没有残疾,是个标准的高富帅的官二代,不管怎么说都不至于娶不着妻子,本人还是皇上钦赐的“少将军”,而她呢,一个退休丞相的幺女,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最露脸的事儿也就是被皇后娘娘亲切的接见过一次,再说做的最歹毒的事儿也无非是在灵堂上的几句直言,让冯平樟那个老坏蛋送了命而已啊……

无论如何,她都高攀不起这个冷清冷面的陆二公子啊。

想到这儿,云裳便仰起头,恭敬的说道,“既然侯爷讲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云裳如果还不答应的话,就太给脸不要脸了。”

陆慎听见云裳这话,忍不住脸上……嗯,更青了几分。

他冷眼看她,眼神犀利如刀,那一眼分明是说:楼云裳,你要敢答应,我就和你没完。

云裳抬眼皮的时候正好看见他这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儿,心里反上一阵叛逆的调皮,眨了眨眼,那意思就是:我就敢了,你能怎么地?

陆慎一愣之间只听云裳微微一笑,笑靥如花,“老侯爷,既然您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云裳当然不能拒绝,只是有几句话,云裳想要和您说几句话,不知道行不行呢?”

云裳这句话一说出来,连同站在一旁的香香和旻言都大跌眼镜,两个八卦使者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的惊愕。

听小郡主的意思……这桩亲事……是要有戏啊!

云裳摆了摆手,道,“你们先退下吧,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老侯爷说。”

陆灿点了点头,他已经是个胡须都白的老者,做云裳的祖父都够了,自然不需要避嫌,也摆了下手,“逆子,你也出去!”

陆慎被自己的亲爹一口一个逆子的骂着,只能是敢气不敢言,铁青着脸最后又横了一眼面色深沉的云裳,其中的警告意味甚浓,云裳只做不见。

“此时已经没有外人在,老侯爷,云裳新近丧母,又只身一人留在京城和父亲分居两地,就斗胆将您当做是我父一样的看待,且说一说心里话吧。”她的开场白很简短,却也很巧妙的运用了亲情战术,陆灿一生戎马只有两个儿子,没有女儿,眼见云裳这样一个可爱的少女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将自己当做是她的父亲一样看待,顿时心里就是一热。点了点头,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来说道,“小郡主有话请讲。”

云裳微微一笑,随手拿起自己手边那本还未来得及看的《经世图略》放在手掌上,开始了自己的攻坚战……

她们在屋子里头将谈话进行的的很愉快,而屋子外头,陆慎显然就不是那么自在了,他来来回回的在莲心小筑里头踱步,那步子快的让人看的头晕。

旻言和香香站在廊柱底下,根本不敢看这个铁面男人,这个少年,或许陆慎现在的年纪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一个青年,不管什么都好,总之这个男人的身上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冰冷的好像是永久都不会融化的雪山。腰畔总是挂着一把剑,剑身上缀着一条简单的剑穗,随风摆动,饶是冬天,他穿的也不像其他人那样臃肿厚重,更显得他玉树临风,别有一番冷清冷骨的味道。

香香看罢多时,叹了口气,“唉,旻言,咱们要有一个铁面姑老爷了。”

旻言吞了吞口水,打了一个空嗝,“你别吓唬我,光听着我这胃口就难受。”

香香一脸鄙视,道,“瞧你那点出息,我就不挑剔,只要他能对小姐好,管他是不是铁面郎君,就是阎王爷也没关系。”说罢又是幽幽一叹,“若是能有一个人给小姐安安稳稳的日子过,不需要她如现在这般劳心劳力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旻言有点愕然于忽而说出这么严肃且认真话来的香香,呆了一阵,香香没注意他这边,看向正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那个贴面郎君陆慎,正巧看到他如冰的眼神儿飘到她这边来,吓得赶紧一跳,躲到旻言的身后,随即一阵惊呼,“快看,陆老侯爷出来了。”

旻言被她一拍吓一跳,却也没有立马转过身来,指着莲心小筑的跨院的月亮门洞说道,“好戏要开始了,你瞧瞧,那可不是莲公子?”

香香寻声看去,果然是莲准,一身风流倜傥的站在月亮门之下,脸上露着不羁的笑容,挑着唇角看向院子中央正惴惴不安的陆二公子以及……云裳的卧房里出来的那个人……

不错,正是陆灿从云裳的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出门后,率先看到的不是自己那个惴惴不安的儿子,而是……一身白色裘衣的少年人,他眉眼间有三分风流,三分放.荡,三分睿智,还有一分的让人捉摸不透的深邃。

皱了皱眉,陆灿停住脚步。

身后房门一开,却是刚刚那个和自己侃侃而谈的女子从床上一瘸一拐的下来,自己打开了房门。

看见屋外的场景,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见,目光直剌剌的穿过了众人,落在了那个白色裘衣的少年人身上。两人隔着这众多的目光和几十步的距离,遥遥一笑,竟有几丝缠绵的意味。

莲准动了动眉,给北侯陆灿让出一条路来,云裳扬了扬阔袖,朝陆灿一笑,却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