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八章(1 / 2)

玉玺记 石头与水 2347 字 17天前

第二四八章

穆安之与裴如玉交好的事在帝都几乎人近皆知, 裴如玉当年高中状元,皆是因不忿穆宣帝立储, 在朝为穆安之出头, 才被发配三千里贬谪北疆为官。

不过,俩人好的,每天晚上都不守着媳妇,他俩在一屋同床共枕,不,抵足而眠,这好的有些……叫人怀疑你们是不是还有旁的关系啊。

杜长史都私下跟胡安黎说,“要是老华在,非得私下谏殿下一回不可。”

胡安黎道, “殿下当年无一人相帮,却有裴状元这样的挚友, 多感情的情分。”

“那是当然了。他们自小一处长大的, 我看跟亲兄弟也不差什么。”杜长史是家里有兄长的, 很了解这种感情。

胡安黎则道, “比亲兄弟更好, 殿下的兄弟……”

杜长史看胡安黎一眼,心说,非但殿下的兄弟们形同陌路, 我胡师弟的兄弟也是个渣。胡安黎不满, “你那是什么眼神, 以为都似你一样好命, 有杜尚书那样的好兄长啊。”

“可怜你的眼神。”杜长史险没把胡安黎气死。

裴如玉白木香一行离开赴北疆时,穆安之李玉华自有许多不舍,陈总督劝道,“待过二三年,白大人裴大人定还要回帝都述职,届时就能再见了。”

送走老友一行,穆安之谢过陈总督带兵迎接之事,陈总督再三道,“倘知有人这样大胆,下官应带兵到洛阳接殿下回来!”陈总督掌直隶军务,可以调动直隶之兵。但若无圣旨,他并不能带兵到旁的省去,这样说虽有些虚,也是陈总督盛情。

“好在有惊无险。”穆安之投桃报李,“陈状元英武过人,与我一同抗敌,我看他武功不比文采差。”

说到这个侄子,陈总督也是脸上有光,笑道,“多谢殿下夸赞,阿简还需历练,好在生来就一片赤诚,他若见殿下遇险不就,那就不是陈氏子了。”

唐墨笑眯眯地,“陈总督,我跟阿简一起杀敌,怎么不见你夸我几句。”

陈总督哈哈直笑,“小墨你浑身的优点,夸不过来啊。”

唐墨也弯着眼睛笑,“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陈总督率大军赶到,穆安之一行总算可以安心,除了俘虏俱交给陈总督看管,另则还有秦廷麾下不少受伤将士,也能好生歇一歇养伤了。

关于裴如下的推测,穆安之寻个机会告诉了秦廷,不待秦廷反驳,穆安之轻按住他的肩,“我知道这世上有疏不间亲的理,可我不是个会装傻的人。我既有此怀疑,哪怕没证据,你是跟我同生共死过的,我也得告诉你一声。若我说错,自然好。若真叫我说中,你自己留心。不管你是何打算,别做那父父子子的傻瓜事,那可真就白费我这一番唇舌了。”

说完,穆安之转身就走了。

至于秦廷做何想,就无人知晓了。

陈总督对穆安之恭敬有礼,起居住行都服侍的周全,尤其穆安之手臂有伤,特意请了直隶名医来看,再三确定三殿下的伤已经收口,再过个三天五晌就该痊愈,陈总督方放下心来。

陈总督私下同侄子打听了当时遇刺之事,陈简如实说了,陈总督唏嘘,“真是险之又险,这些贼子竟然会用蹶张弩,倘非裴大人他们及时赶到,怕真要出大事。”

陈简点头,“不过三殿下极是英勇,叛军人多,龙虎卫有些挡不住的时候,殿下带着我们二十人杀进敌营,取了敌将首级。真是擒贼先擒王,三殿下胆略过人。”

“毕竟是柳娘娘之子。”陈总督小声说一句,柳家原就是武功起家,远的不说,先老国公也是善战之人。三殿下身体里有柳家血脉,遗传个一星半点的就比旁人强。

陈总督老谋深算,凭陈简的叙述便道,“秦家的斥侯不是无能就是有问题,离秦家远一些。三殿下那里,也别太近,你堂堂状元之才,只管正经为官,不论谁上位,都会用你。”

陈简正色应下,心下却有些不以为然,的确谁上位都会用他,可从龙之功怎能一样。若想入阁为相,不得陛下青眼是绝不能登顶上的。太子身边有陆家的人,有各朝中大员塞进去的各家子弟,他的堂兄陈篆已经在太子身畔,自小就是太子伴读。太子不可能待他比堂兄更亲近。

三殿下虽非储君之位,但三殿下一直对储位虎视眈眈,而且,端看三殿下在刑部这几年,是个有才干的皇子。何况,三殿下身边也是人才济济。

陈简看大伯一眼,“大伯,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什么事,只管说。”陈总督一向也很器重这个侄子。

陈简把白木香要转投工部的事同陈总督说了,“三殿下怀疑是陆家下的手,裴状元跟三殿下那是铁打的交情,白大人与三皇子妃竟是姨表姐妹,白大人一听就不干了,说回去就上折子,以后她研制的兵器都交给工部匠作监来做。”

“那兵部可惨了。”陈总督道,“听闻白大人研制的强弩远胜蹶□□。”

“比蹶张弩轻便省力,威力更大,一箭过去能刺穿着铁甲的叛军。而且,这种弩一人便可使用,我看那些持弩的禁卫军连发十箭都未露疲相。”陈简道,“我们讨来看过,的确是军中一等一的利器,有此强弩,以后蹶张弩就要慢慢的被弃之不用了。”

陈总督也忍不住羡慕,“真不知裴相那老狐狸哪儿来得这样的运道,给裴状元说这样一门好媳妇。”

陈简笑,“大伯什么时候见着裴相也取取经。”

“我在直隶离得远,倒是写信让你爹去取经了。你爹来信说,自打你中了状元,说亲的人多的叫人发愁,都是不错的亲事,他拿不定主意,跟我商量。”陈总督道,“韦相有个孙女正当妙龄,唐驸马的弟弟,今任两湖安抚使的唐安抚使膝下也有一女,唐安抚使任满回帝都述职,正赶上春闱,听说你中状元的事,也颇有意动。再有谢尚书家的小闺女,正经名门闺秀。这三家都是一等一的人家,你觉着哪个好?”

陈简刚要开口,陈总督盯着他,“不许再说功名未就暂不成家的事,你这中了状元都不成家,那中不了状元的,都不配活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