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街也和靖北大多砖混结构的屋子不同,大半都是以前乡下那种老式泥木泥合结构的旧屋,门板是几扇大门板拼接起来的那种,即便经历特殊时期这里也没有半点损坏。
廖青梅往街上走了一圈,就觉得特别凉还有特别香,然后店面光线略昏暗,以前的她从来不怕这些,但自从历经两世之后,她对神佛多了许多敬畏。
仔细按照廖奶奶的标准买好香烛后,廖青梅从店家神龛上供的佛拜了拜,轻手轻脚地出了店门,匆匆回家。
到家放好东西,廖青梅开始在家里搞卫生,里外擦过一遍后,去厨房接水的时候遇到了饭点回家做饭的众阿姨。
“刘阿姨,能不能麻烦你让一下,我去接点儿水。”厨房里有两个水槽,一个有几个阿姨围在一起洗菜,另外低点的那个在厨房的另一头,走过去需要从走道里穿过去。
这个刘阿姨就是上回顾铭朗在的时候差点和她们吵起来的刘觉梅,廖青梅当时还发了脾气踹了桶来着的。
不过后来廖爸知道这事后,把她教育了一顿,再领着去刘家给道了歉来着,当然廖爸就是让她对自己的不礼貌行为道了个歉,他自己出马以家长的身份好好和刘阿姨夫妻探讨了一下孩子的教育问题。
意思就是自家孩子自己管,不劳烦刘觉梅多管闲事。
当时刘家叔叔的表情就不太好,他主动向廖家父女道了歉,表示会好好管教妻子后,廖家父女就被礼貌地请出了门。
至于事情的后续发展廖青梅是不知道,反正廖刘两家本就不算亲近的关系彻底变得不和睦起来。
现在刘觉梅正好站在走道里切菜,只见她微微掀起眼皮子来看了廖青梅一眼,又低头自顾自地切着菜,过了好一会才悠悠地说,“那边有道,你不会走那边啊!”
那边?厨房是倒u形结构,中间的大操作台被各家瓜分,三面的灶台也归各家使用,从另一边确实可以过去,但是那里不知道哪家堆了两大蛇皮袋的菜在那里,根本就跨不过去。
刘觉梅这么说,存心就是在为难她。
“阿姨,您站直一点儿,我踮脚就过去了,不碍你的事。”这会廖青梅也只能端着笑脸好声好气地说话,谁叫眼前的人是长辈呢,虽然这个长辈总和她过不去。
廖青梅这态度够好了,但也不知道哪个字眼戳到了刘觉梅的肺管子,她把刀一扔,叉着腰直差没点着廖青梅的额头骂了。
“我说你这姑娘,听不懂人话是不?让你从那边过,你死盯着我干啥呢?这大厨房是你家的啊,我在我自个地盘上切个菜还要被你嫌是吧,你不碍我事,谁说你不碍我事的啊!你接完水不还得要过?你那脏水要是滴我锅里了咋办?”刘觉梅冷冷地扫一眼廖青梅,目光嫌恶地扫过她盆里的脏抹布。
“……”廖青梅被怒怼了一脸。
刘觉梅横了她一眼,转身捡起刀继续切菜,还嘀咕了一句,“赚了俩臭钱,就学会颐指气使地指使人了?哼!”
这都哪跟哪呀!
“我说刘觉梅,你给青梅让个道怎么了?你一个大老娘们,你还记一个孩子的仇啊?”旁边出声的阿姨没说的是,再说上回那事也不是人青梅的错,还不是你自个小心眼造成的。
旁边的阿姨也跟着出声音应和,见刘觉梅八风不动,开始招呼廖青梅,“来,青梅,你先接水,也花不了几分钟。”
廖青梅叹了口气,转身去接边,刚挪步子就听到身后的声音由切菜变成了剁菜,砧板被剁得咚咚直响,大厨房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神经病呀!”正好洗完菜的一个阿姨没好气地轻骂了一句,把廖青梅拉了过来,“赶紧去那接水,真是的,老大不小的人了,还跟个孩子计较。”
大院里的阿姨们长年生活在一起,可没有谁怕谁的理,这阿姨讲话也不客气,声音虽然不大,但大家伙都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