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太委屈了,他要回江峪城。
不,他要去边关找父亲告状。
邵传酬看着江烬九一抽一抽地哭,时不时打个哭嗝,实在是很头疼。他本来是来问话的,至少该问问那天晚上他有没有见过谁,但江烬九就像口新打的泉眼,眼泪汪汪,鼻子红红,一时顺不过气,脸上还会有点懊恼。
邵传酬断了念想,起身就要离开,但离开之前,他还是俯下身去在江烬九耳边说了一句:
“不是我。”
江烬九见他凑过来,他以为自己好歹能得到一个安慰的拥抱,可惜什么也没有,邵传酬只是看着他,眼神让他想要闪躲。
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江烬九一把抱住邵传酬的脖颈,带着哭得涨红的脸和满脸的泪痕往邵传酬的衣服和脸上蹭,他当真不管不顾起来,满心只有委屈,特别是邵传酬刚刚还那样看他。
这一蹭,邵传酬瞬间产生了他们仍然默立在倒掉的玄翎塔前的幻觉。
他上一次做了什么?
把江烬九一把推开?用剑指着他的喉咙?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一切只是江烬九抑或是江家的障眼法。他完全不相信江家会允许江峪城的继承人如此的脆弱和不堪一击,但现实就是这样,江烬九就是这样一个轻松被人取了半条命,醒了还只会哭的顽劣。
他是那样的信不过江烬九,看不起江烬九所有的表现,但是当江烬九在他怀中哭泣,他就是觉得自己即将融化。
他看见自己的手轻拍着江烬九的背,如同母妃小时候哄他。他拒绝承认那种类似于怜爱的感受,明明在他第一次见到江斐的时候,还觉得自己和江大帅的儿子迟早会有一较高下的一天。
江烬九恢复得非常快,短短几天,就又成了活蹦乱跳的江家少主。
至于江斐被围杀的消息,邵传酬仍旧压着,父皇把这次机密交付给了他,他得用它争一争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