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又笑了:“嗯,你骂的都对。”
然后,两人就在陆爵目瞪狗呆的瞪视之下,带着欧若韦一起,旁若无人的闪人了。
……
等两人带着石膏像欧若韦回到叶寻家,欧若韦立刻被扔在沙发上,趁着时间还没恢复,两人便讨论起接下来的分工。
叶寻建议给欧若韦洗个脑,安小意思虑再三,没同意,她还说:“毕竟是若韦哥,是我师兄,也是我爸未来的接班人,他不是外人,也不会说出去的。”
叶寻给自己冲了一杯热可可,面无表情的撂下一句:“没有血缘关系的都是外人。”
安小意直言不讳:“你怎么这么斤斤计较?”
叶寻沉默片刻:“我怎么记得以前你还嫌我计较太少?”
话落,两人一同陷入沉默,仿佛都有些尴尬,一个非常“自然”的挪开目光,盯着杯子里的深色液体,一个直勾勾瞪着地面,一动不动。
过了半晌,叶寻才重新装起洋蒜,全当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将杯子放在台面上,侧过身,深明大义的作出妥协。
“这样,你先解释,如果解释不通,我再洗脑。”
安小意:“也好。”
结果,欧若韦刚清醒后的那几分钟,一度怀疑自己疯了,呆呆的坐在沙发里听安小意跟他讲“疯话”,怀疑人生之余,还问她是不是病情又加重了?
可是转眼一看,听众之一的叶寻正气定神闲的靠在一边喝热可可,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再者,欧若韦也搞不懂他上一秒还在新闻发布会大楼,下一秒就出现在叶寻家,还有,为什么安小意和叶寻好像很熟,两人之间还似乎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上回在安小意家吃饭时,他们明明发生过口角啊。
就这样,欧若韦听了足足二十分钟的天书,从一开始的懵逼状态,到中间可以勉强提出几个问题,再到后来他只有一句话:“证据呢?”
安小意喘了口气,喝了口水,转而看向叶寻。
叶寻眼皮一撩,便放下杯子,随手一抬。
下一秒,欧若韦的身体腾的轻了,从沙发上缓缓飘起,吓得他一动不敢动。
直到安小意说:“行了。”
叶寻才放下手。
欧若韦又咣当一下跌坐回沙发,五大三粗的汉子立刻抱进旁边的小抱枕,指着叶寻问安小意:“这么说……他,他真的不是人?”
叶寻吸了口气,淡淡的纠正:“应该说,不是地球人。”
安小意:“好了,他已经证实了,现在你相信秦娅的事不是我瞎说了吧?”
欧若韦一愣,仿佛才想起重点,点了下头,又叹了口气,良久才说:“没想到她现在变成这样,曾经那个……哎,算了,都过去了。”
见欧若韦一时心灰意冷,安小意也觉得太强人所难,毕竟他一个大男人,活了三十年才谈过那么一场恋爱,刻骨铭心也是有的。
这些年,安小意也不是没有诧异过,怎么欧若韦这样的好男人,偏偏会喜欢秦娅那样的坏女人,她到底有什么好?就算当年给他施展了迷魂阵,一晃八年也该失效了。后来再一想,这大概就和张无忌念着周芷若,令狐冲栽在岳灵珊身上是一个道理的,擅长伪装的坏女人永远有市场。
又过了片刻,欧若韦仿佛已经从打击中缓过神,唉声叹气了几句,便提到安博尔。
他前脚说,叶寻后脚就接通了视频,这对身材同样高壮的师徒乍一见到彼此,立刻激动的泪花纵横,倒真像极了失散多年的父子俩。
而且这师徒俩一照面就成了话痨,别人根本插不进嘴,而且欧若韦说一句话,远比安小意说十句管用,比如他说他把师妹照顾的妥妥当当,八年了没磕没碰,就是睡的不太好,安博尔顿时老怀安慰,声称有欧若韦看着,比请十个保姆都放心。
……
另一边,原本在旁听的叶寻,仿佛感应到什么,便放下杯子不动声色的离场,打开门出去一看,果然见到一位不速之客。
陆爵是来兴师问罪的,他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给叶寻收拾烂摊子,末了还痛心疾首的给自己扣了七百多分,输入系统的时候心里真是丝丝的疼。
再一看叶寻,唇角沾着可可粉,瞅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歉疚,还有脸问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何贵干?
陆爵气不打一处来:“今天的事我一定会打报告汇报上级,你等着瞧!”
叶寻靠着门框,眼皮一抬,仿佛十分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来是为了陆爵专程到此一游只是为了撂一句狠话如此无聊,二来则是为了自己竟然想逮住机会奚落他两句,简直比他更无聊。
多了这么一层目的,叶寻开口时,难免带出一丝不怀好意:“陆爵,平心而论,在我所有学生里,你是最出色的一个。自然,也最不让人省心。”
陆爵原本已经转身了,这时又突然定住,立在原地默默怀疑了两秒,回头时,面上多了几分因常年被叶寻下套而训练出的防备,还多了几分受宠若惊。
叶寻从不夸人。
陆爵有理由将此认为是贿赂:“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手下留情吧?”
叶寻淡淡一笑:“你报你的,这是你的职责。我只是在陈述事实,不愿看着我苦心教出来的好苗子,就因为这么点事遭到批评,身为老师,多少也会觉得颜面无光——虽然蠢病是无药可救的。”
原来夸奖是假,恶心他才是真!
陆爵立刻恼羞成怒:“我是基地最出色的评分员,这件事我一定不会徇私!”
然而,叶寻这时又慢悠悠的问:“哦,那些人你是怎么处理的?”
陆爵一顿,这回背过身坚决不回头,声音沉闷:“都洗脑了。”
叶寻先是轻笑一声,为那苦心积攒的七百多分,随即又问:“秦娅呢?”
陆爵:“她不会再纠缠欧若韦。”
叶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