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另一扇门(2 / 2)

“和也,和也…”她心心念念的孩子不见了,她明明知道在哪里,可她没有本事,没有能力去要,哪怕是去见。

推开门,她见到了扶在桌上工作的意树,用着那根学生送他的钢笔书写着。

“不要太累了。”她的嘴角微微颤动着,腰间围上围裙,从菜篮里拿出买的白萝卜。

有张纸片就躺在萝卜旁边。

用日文写着,“你和孩子只能活一个,以一个父亲的名义。”

那不是普通的纸,上面盖了印章的。

[宫本明人。]

穗子的手拿起纸片颤抖起来,果真是他。

意树的名字还没有叫出口,她就顿住了,靠在墙面上,远远望着意树的背影,听见他不时地咳嗽的声音。

他,他本不应该与她受苦的。

可她贪恋家庭的温暖,她还有梦想,想他能要回属于他们的孩子,过着三口的幸福生活。

“意树?”她终于开口叫了他。

“嗯?怎么了?”

她的视线停在了他手中握着的那支钢笔,他停下了书写,可手上依然握着它。

“没…没什么,今晚吃萝卜丝?”

“好。”

穗子打开了窗子,伸出了手掌,任凭那张纸片随风而去,滚落在地面,继续滚落着,滚落去不知何处。

意树,你应该很喜欢那个女学生吧。

席明哲拨开鼓掌的人群,看见刚才窗口坐过晚玲的位置已经空荡荡了。

他冲出了咖啡馆,绕着周围的几条街道来来回回走到天黑,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

席公馆的晚间灯火已经亮起,电话铃声紧跟着响起,李妈拿起话筒。

“太太,有人找。”

“谁?”

席太太接起听筒,好半天嗯啊,最后一句,“让她好好休息,麻烦您了。”

电话挂断了。

晚玲从柔软的床上醒来,诺大的房间一片浅色的粉红,窗台上亦飘着粉色的蕾丝帘子。

她光着脚站在这个陌生的房间,双手打开衣柜。里面挂着一件件的水粉色,湖蓝色,白月光色,鹅蛋黄的洋装。

地板不凉,沿着铺着梨花纹的的地毯,她走到窗台边,见到了摆满瓶瓶罐罐的梳妆台。

她好奇打开一个印着荷花的盒子,胭脂红色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胆子小,匆忙爬上了床盖好被子,装作没有醒来。

叶章注意到了梳妆台上开启的胭脂盒子,也闻到了香气。嘴角笑着走到她的床头,盯了她好半天她长长的睫毛,好半天伸出手捏起她的脸蛋。

“装睡!”

晚玲睁开眼,慈爱的笑容渐渐印入她的脑子,那额头的褶皱和脸颊丑陋的刀疤似乎都不见了。

“怀孕了就不要乱跑。”

“嗯?”

“給你姨妈打过电话了,放心住这儿养胎。”

“什么?”晚玲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他按住了肩。

他低头凑近,口中浓郁的烟草味把她熏得又要睡着。

“我的孩子我会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