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洪震天正在会客厅里喝茶,刘恃成急匆匆进来禀报:“据报,警察局已将所有黄包车夫召集起来问讯,昨晚,哪些人在那一带拉客,都拉到哪里去了。”
“那能审出什么来?”洪震天问。他不相信这个办法,能查出昨晚在那一带活动的人。
“有人说了,他们已被居民指认,无奈,严刑之下只能说出一些是是非非来。北城已有两人被抓,因为那晚他们就在那个‘佛佗布行’买布。布行老板被叫去确认,的确那人曾去过那里,也只是买了一些布匹。”刘恃成将知道的情况都一一向洪震天禀报。
“听说还有一个叫小李子的车夫,当晚也在那附近停留过,问及拉的谁,小李子说拉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满脸胳腮胡子,在出事的那个大院停下,那两人还要其在旁边的小巷子口等着,可一直未等到人,后来他就去别的地方拉客去了。”刘恃成又说。
“那个小李子还供出什么没有?他现在何处?”洪震天急切地问。
“听说交代清楚清况的,都放了。小李子交代了什么,不得而知。或许这个小李子正在街上营生。”刘恃成回答。
“警察局的人正在查胳腮胡子那两个人,此两人行迹可疑,定是案件中的重要嫌疑对象,调查局的人也介入之中。”刘恃成又禀报。
“哦!”洪震天觉得情况复杂,他担心小李子会供出黄子鸽来,因为昨晚是他要那个小李子在那儿等侯,后来拉黄子鸽他们回学校了。如果他供出黄子鸽来,岂不坏了大事!
“你立即去通知黄子鸽即刻回总馆,就说有要事相商,无论如何都要她回来,如其不回,你亲自去一趟把她接回来。”洪震天令刘恃成速速去办。
洪震天这时有点焦急,对于胳腮胡子之人,他们定不能查实,但若小李子供出黄子鸽,却抓住了他洪震天的命脉了。绝不能让他们怀疑到黄子鸽的头上,最好是不能让小李子供出黄子鸽来。想着这些,他急忙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余鸿章的电话:“余帮主吗?我是震天啊,帮里有点事,我想让义虎即刻回来,你看意下如何?”
“好说,好说,义虎的事情也差不多了,本想晚上举行一个仪式,如果你有事要其回帮,这事可以待以后再办。”余鸿章也高兴地回答。今天女儿与王义虎订婚,彩礼已收了,也跟其简短地说了些话,帮里几位门主也见证了,至于仪式,可以后补,无妨。
“请你让义虎接电话。”洪震天听了余鸿章所说,他也是暂时放心下来,便要其让王义虎接电话。他亲自吩咐王义虎,赶紧回来,并在街上巡查一番,看能否找到昨晚拉他们的那个黄包车夫小李子,一经发现,务必将其带回帮来。
王义虎领命。他立即告别余鸿章与余彩霞,带上自己的两个随从飞快地开着车回走。
洪震天静静地坐在会客厅里思考着。他脑子里构思着无数的预想,想像着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又构想着预案。
如果小李子供出了黄子鸽,他怎么应对;如果小李子没有供出黄子鸽,小李子又被带了回来,又怎么办;黄子鸽回来了,怎么跟她说起此事,以后的事如何安排布置;如果没有找到小李子,怎么办......
他又拿起电话给各门门主打电话,命令各门进入二级事态,随时听侯命令,令鲛龙门许宏斌即派出一队“猎人”,分散在警察局与调查局附近地域,密切注视调查局和警察局的动向,有什么动静立即禀报。
一会儿,刘恃成领着黄子鸽进了会客厅。
“又有何事把我绑架过来?”黄子鸽不知道洪震天葫芦卖的什么药,中午刚回学校,这又将其掳来。
“事情严重,不得不请你回来商议。”洪震天解释着。
“什么事这么紧急?”黄子鸽见洪震天满脸严肃,知道定是有事,便急切地问。
洪震天便把刚才刘恃成禀报的情况一一跟黄子鸽叙说了一遍。并问:“那个黄包车夫知道你的学校吗?你定有危险。”
听了洪震天的话,黄子鸽陷入沉思。她想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布行的老板,以及其他一些人。她分析着,可能一切还好,到目前为此,她并未听说他们有什么意外。他们走的及时,在大院未被彻查之时就离开了,定是顺利。
关于这个小李子,黄子鸽虽然交往不深,可也知其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想必不会出卖于她。但她也知道调查局的手段,一般人到了那里,不会不交代的,可是黄子鸽想,自己也就去布行做了旗袍,并无他事,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我说不太平吧,你还不信。不知道什么时候厄运就会降临。”洪震天对黄子鸽说。他不是责怪,只是告戒黄子鸽,平时他所说的一切都不是耸人听闻,故弄玄虚。
“那个黄包车车夫小李子,你将如何对他?”黄子鸽问洪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