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毅然向前跨出一步,暗运真气,就怕一言不合自己就遭暗算。所有目光顿时汇聚到了一点,周围又响起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
“哪里来的毛头小子,竟敢在我镖局上撒野!”信天生早就留意到是李楚出言不逊,心中已盘算着将这些女子都推到他的身上,全部押送官府,凭着自己与衙门间的关系在花些银子疏通,将这些女子赎回也不是难事,要知道这些贡女对圣教有大用途,要是有什么闪失别说自己的性命,就连天生镖局也要在这江湖上消失。
“今日你这小杂种与那妖女处处与我镖局为难,不知从哪里领来这些女子玩些阴谋诡计,我儿之死也定于你们有关,你们今日一个也休想走掉,老夫定要将你们送去官府偿命!”信天生反泼脏水嫁祸李楚,以他的江湖地位,信天生自信众人肯定不会去相信一个无名小卒。
“信老贼,你胡说八道!”李楚大吼一声。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争辩,被突然反将一军,恼羞成怒,只能大骂一声‘信老贼’。这一声骂完,除了气势上搬回一成,更发觉堵在心口的一口恶气舒坦了不少,想不到骂人居然有降燥的神奇功效,就连一直的紧张感也都舒缓了不少。
李楚气儿理顺了,瞬间冷静下来,思路也清晰许多,连忙开口说道:“这些女子都是我从天生镖局的地牢中解救出来!那地牢就在你书房下面,信老贼,你敢不认吗?”
天生镖局居然有地牢!这消息一被爆料出来,周围宾客议论之声一下子大了不少。
信天生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他原本以为这些女子是自己溜出了地牢,万万没有想到书房下的地牢竟被这小子发现,更是将人救出,心中立刻有些隐隐地担忧。
一旁赤灵子却面无波澜,只是留意这信天生的神色,心中也在猜测。
“什么地牢,那只不过是老夫的一个储物室罢了!小杂种在这里大放厥词,老大,给我将他立刻拿下!”
“慢着!”赤灵子忽然高声喝止。
“赤灵子,我敬你师尊长虚真人对你再三忍让,这里是天生镖局,你可不要太过随便!”信天生大怒,这赤灵子今日一再三番阻挠自己,说话间已不留情面。
“我星仰山一向锄强扶弱博施济众,天生镖局向来自诩武林正义,难道就是这样武断处事的么?待贫道问明真相,若真是这小兄弟耍什么阴谋诡计,贫道定第一个为总镖头你将他拿下!若是真让贫道发现有人做一些为非作歹祸害武林之事,也休怪贫道剑下无情!”赤灵子目光锋利,与信天生针锋相对,火花四溅。
“只怕是什么也问不出,自取其辱!”信天生冷冷说道。
“问不出最好,丢些脸面又又何妨,贫道向来不在乎!”赤灵子寸步不让,定要插手到底。
信天生冷哼一声,别过目光,他对这个赤灵子十分忌惮,料知今日他已插手,怕是这些事情不好善终,信天生不愿再添枝节,只好,默许由赤灵子询问,自己思索着应对之策。
星仰山与天生镖局算是邻居,山中门人早就听闻这位邻居交友广泛,黑白两道通吃,对信天生这种做派很是鄙夷,往日很少与镖局弟子接触,若不是信天生递上请函,掌门师父本着西南武林一脉之源不好拒绝,才不会派赤灵子前来这鱼龙混杂的寿宴,没有事端还好,若真有一些狼狈为奸之事,赤灵子说不得也要管上一管,这才有了刚刚赤灵子出头的一幕。
赤灵子走到李楚面前,目光却变得柔和很多,缓声道:“小兄弟,你叫什么,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李楚见到道士本就有三分亲近之意,赤灵子语音谦和,如同长辈和蔼的问询,李楚更加对赤灵子多了几分信任。
“秉道长,我叫李楚,是个小道士,没什么门派,我跟着我师傅在山里小庙练一些丹药。”
那时道家分支较多,盛行练体养心参悟天地,丹药一脉末落多年,早已不成规模,只有一些信念执着之辈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潜心炼丹才得以延续这一支脉香火。虽然武林中各门派都有一些练功或疗伤圣药,确是以医道为主,就另当别论了。赤灵子听到李楚自报是一名丹道弟子,无门无派也不以为奇,只微微颔首。
“小兄弟,你说是你将这些女子救出的?”
有了大人物做主,李楚底气暴增,立刻大声道:“是的,这些女子是被信老贼四处抓来送给魔火教的贡女,刚刚我还在信老贼的书房偷听到他与魔火教的使者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