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事,就是他这次泡灵液的生长方式和你的不太一样,我问问他的感受,做个记录。”
“哦,那我的用记录吗?”
“不用,一个一个来,我先记录云草的。”
“哦,好,那…我在旁边等着你?”她抬头看向云辞,小鹿一样的眼中盈着水波,问完可能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拢着头发垂下了眼睑。
云辞张了张嘴还没说话,族长就代他拒绝了:“虽然你们两个要好,但也要保持些距离,植物每一次成长都可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最好不要有别人在场。”
“岁岁不是别人…”他张口就答。
本是要留人,结果反倒把人吓跑了。
千岁岁慌张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转身跑了出去:“我去外面等。”
“岁岁…”
族长伸手一拦:“坐吧,马上就好。”
“嗯。”
两个人先后重新坐下。云辞问:“族长想从哪里开始记录?”
族长与他目光直视,下一刻手掌一翻拍了拍小蕊的花瓣。
小蕊心领神会脆生生地喊了句:“仙尊!”
云辞微怔,很快恢复如常:“原来是这个。”
“那你是认了?”
“族长应该已经有了决断,不是吗?”否则也不会单留下他来问话,还让小蕊点破。
“不知道族长想怎么做?”是赶他走?还是另有惩罚?云辞自认为除了小徒弟再没有别的所怕之事,所以也不太慌乱,只等着族长一个答案。
族长没有立时回答,两个人谁也不肯先一步挪开目光,直直盯了对方许久,终究是族长先开了口:“听说,你们这次是因为求药才去的黑雾林?”
“只是其一。”云辞和煦一笑:“屡有仙门弟子在黑雾林附近观到奇景,猜测可能是有仙药灵宝出世,众仙门才会齐聚黑雾林一探究竟。”
“再有,”他继续笑道:“各仙门弟子也常往黑雾林中历练,倒也不是专为寻药。”
族长觉得他虚伪:“为了药来就是为了药来,何必说这么一番大义之词?”
“治你的药青灵境多的是,随便拽几个人来给你扯几片叶子根须就是了。只不过…”他眯眼瞧过去,却见他并不紧张面上也毫不变色,脸沉了沉:“有一个条件。”
云辞还真不是为了药来了,他是为了小徒弟!
结果族长并不信他,只得叹息一声:“族长不信便不信吧,条件也不必提药也不必给,我是不会要的。”
“不要?”
“不要。”
“你别置气,先听听条件再说?”
“唯一的条件无非就是岁岁,我对岁岁一往情深断然不会拿她做交易。族长要是没什么事,云草就告辞了。”起身行礼转身迈步,丝毫不拖拉。
族长叫住他:“你倒是聪明,但你也应知道你们不合适,我也只是不想悲剧重演。我看得出你应该不是图谋岁岁的天地之气,但你现在不贪,待尝到其中益处后亦能保证不贪吗?当你发现你打坐十年都比不上一日/欢/愉时…”
“族长!”云辞急忙打断,脸已经开始升温:“慎言。”
族长捋了捋花白胡须:“我是真的为了你们好。”
云辞面颊微红:“岁岁,还小。”
“那你再好好想想,这件事我会为你保密,什么时候想通了再来找我拿药。”
“多谢族长。”他能感觉到族长确实是在替千岁岁考虑,而且也确实有药能救他的肉/身,如果一定要在两者间做出选择,他选择待在小徒弟身边,以任何身份。
刚这样想就不自在地转了转手腕,怎么刚脱了一层马甲就又想着套马甲的事?这种事可不能再做了,否则真要把小徒弟得罪得死死的了。
“族长还有其他事吗?”
“没了,走吧。”一边挥手一边不死心地交待:“一定要好好想一想,人类和我们真的不合适。”
“告辞。”走了两步,又扭头折了回来。
“有一件事,想向族长请教。”
族长精神一震:“想明白了?”
“不是。”云辞摇头,面色一整十分的凝重。
族长也收敛了笑闹神色,问他:“什么事?”
“人修之中有木灵根,木属与木灵亲近,但近年来木灵根修者也越来越少,我想问一下族长是不是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族长认真地想了想:“应当是没有的。天地制衡,为了防止此消彼长,定然会十分的均衡才对,按理来说只有优良之分,数量上不应该有大的变化才是。”
“难道植物精怪变少跟这个什么木灵根有关?”他琢磨着。
云辞却是面色一沉,又问出一个问题:“那…木灵根的人修会不会也能产生些许的天地之气?”
“比如…木灵根越精纯之人…越有可能接触到天地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