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有道压根不理这茬,徐徐道:“通知费长流、郑九霄、夏花,让他们即刻率领门中精锐弟子赶赴长平城面见商朝宗,护驾!”
管芳仪略怔,“长平城,天玉门的高手云集,天玉门迫于压力不动的话自然不会动商朝宗,真要对商朝宗不利的话,他们跑去也护不了驾。他们也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你现在让他们去护驾,无疑在逼他们站队,这不是在故意让他们难做吗?你之前既然已经放任了,现在又何必去为难他们,好人做到底不行吗?”
牛有道闭目平静,“有句话叫做欲擒故纵,什么时候该放任,什么时候该收紧,我心里有数。该逼的时候就得逼,难道要让三派和天玉门永远一团和气吗?你觉得那样合适吗?他们必须要明白,在南州,和天玉门之间的话语权不在他们手上,他们只能站在我们背后。之前背着我和天玉门联系,我可以不计较,但只要是我说话了,他们就必须得听,这个规矩必须给他们立起来!”
管芳仪若有所思,提醒道:“天玉门势大,他们不清楚其中内因,在事情未见分晓前,怕是不会听你的,若是不听你的,怎么办?你发出这个指令,岂不是让自己下不了台?”
牛有道:“若是不听,那只能说明我这些年没把事情做到位,对他们的影响力有限,错在我,不在他们。不过他们改变不了结果,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们和天玉门商量好的利益分配能不能落实下来,也得先问问我答不答应。他们还能不能留在南州也得看我高不高兴,我若要将他们踢出去,南州没人罩的住他们。他们会来求我的。”
管芳仪明白了什么,脸上神色扭曲了一下,嘲讽道:“我当你一开始真那么豁达放三派自由,原来早藏了后手拿捏他们。年纪轻轻这么深的城府,你吓到我了,我问你,哪天我要离开,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牛有道云淡风轻道:“该走的留不住,不该走的不会走,我不会拦你,我这里来去自由,只要你自己不后悔。”
管芳仪啐了声,“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
江河之上,费长流和郑九霄站在江畔目送浪滔滔,皆无言。
一条人影飞掠而来,夏花最后一个来到,落在二人身边,踱步上前,与二人成排。
“夏掌门让我们好等。”郑九霄淡淡一句,偏头看了她一眼。
“唉!”夏花忍不住叹了一声。
费长流:“何故叹息?”
夏花:“何必明知故问,招我来碰面,不就是心里没底么。”
三人以及三派弟子都被天玉门给分散去了南州各地,协助各地大军接手南州。
费长流:“商朝宗的人马已经被打散控制,看这情况,天玉门怕是真要对商朝宗这边动手了,也不知会不会留商朝宗性命。”
夏花嗤声,“你们担心的是这个吗?是在犹豫该如何站队吧?”
郑九霄:“牛有道去了哪?在干什么?未免太安静了点,他真能将好不容易打下的基业拱手让人?朝廷敕封商朝宗为南州刺史又是怎么回事?仅仅是挑拨离间吗?会不会和牛有道有关系?”
现场一阵静默,只有风声和浪涛声。
他们现在面临两难抉择,其实也算不上两难,他们听从天玉门调遣的事已经事先知会过牛有道,牛有道也没有阻拦,也同意了。只是天玉门如今已是图穷匕见,真要端了牛有道的窝,事后南州将再无牛有道的容身之地,牛有道能咽下这口气吗?
牛有道同意他们配合天玉门打下南州瓜分利益,可没同意他们去动牛有道自身的利益,真要配合天玉门继续搞下去的话,那就是和牛有道翻脸了。
有些事情他们事先也预见到了,知道最后可能会是这么个结果,但也是为自己门派利益着想,抱了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
说白了,希望看到天玉门在这过程中把牛有道给收拾了。谁知天玉门之后反过来问他们,问知不知道牛有道去了哪。
天玉门失了手,牛有道不见了?
从知道这个消息后,他们就纠结了,到了这个关口更是惴惴不安,要继续配合天玉门搞下去吗?
关键是,牛有道那家伙的确不是那么好招惹的,这些年下来,已经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夏花忽苦笑道:“不知不觉间,没想到我们三派已是如此忌惮牛有道,你们说怎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