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浅炵与秦凤之在酒店房间用了晚餐。晚餐间二人并没有什么交谈,偶尔浅炵会问两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其他时间他们就像两个坐在同一张餐桌上的陌生人。吃完后,秦凤之便着手处理剧团的事务,浅炵则将剩下的饭菜放进冰箱,清洗碗筷。其实这些工作她并不需要做,只是除此之外,浅炵无事可做。
洗完碗筷,浅炵看到秦凤之已经解决了文件,正坐在镜前独自练习。浅炵悄悄走进卧室,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不爱看电视,也不怎么会用手机,娱乐方式可谓十分贫瘠。秦凤之虽然给了她现金与新的手机,但事实上她没什么能够联络的对象。
以前为了温饱整日奔波,无暇顾及这些。现在解决了——虽然这并非出自浅炵本意,却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兴趣,无事可做。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就连窗外的霓虹灯都暗了下去,房外依旧能传来断断续续的咿呀念词。浅炵探出头去,秦凤之套着水袖,还沉浸在戏里。明明白天已经练了一天,他却不知累似的,继续一颦一笑。
在浅炵眼里,他的演技已经十分完美。
“怎么,有事?”
秦凤之在镜中发现了浅炵,回过头来,神情里的角色骤然消失。
“没事,我想你这几天回来都是练习,会不会太累……”浅炵察觉这么说太过亲昵,连忙转移了话题,“不,不是,以前在戏班的时候,不是都说练过头,容易在舞台上失去新鲜感、这样的。”
浅炵的声音越来越小,没有了底气。镜前听着的秦凤之则叹了口气,答道:“那只不过是以前你们为了练功偷懒而想出来的理由罢了,所以我才说你不适合演青衣,因为根本上练习不足……”
他发现浅炵脸上爬上了失落,随即收起了锋利,顿了一顿,道:
“现在的观众与在戏班遇到的那些不可同日而语。她们见识更广、对舞台的要求也更高、对角儿抱的更是偶像般的憧憬。
虽然现在踏上的舞台比以前更为广阔、站得也更高,能演的、做的事也比以前更多,可是相应的,需要付出的努力是以前的几十倍。想爬上舞台不难,但要一直在上头演着不落幕的戏并没有那么简单。光凭现在的练习时间,其实捉襟见肘。
在秦川手上完全荒废了,之前光是追上陈清泽他们就费了一番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