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重生之兼祧 才下眉头 2416 字 1个月前

“可用得?”柳依依笑问道。

韩涵道:“怎么用不得。只是这词牌生得很。”

柳依依于是道:“也难怪妹妹不知道的,就叫《买花声》。书上也说不知是哪一朝哪一代的曲牌了,那日我也不过是一时的兴起,正好看到此处,便随手拿了来。”

韩涵点点头,深思状,“这也罢,听你这般一说,我自己也得了半阙。”

此时,裕郡王又打发人来道:“王爷已拿出九珠连环作彩头,头名者可得。限时一炷香,香烬时未完成者,只当压尾论。”

太妃听了笑道:“王爷这回当真是舍得了。姑娘们可听见了,都做起来,把他的九珠连环搬家去,让他好生心疼心疼。”

姑娘们都笑应起来。

少时,三寸来长的春香点起,姑娘们散落水音轩内各处,有凭栏远眺悠然自得的,有桌案前执笔胸有成竹的,自然也有一筹莫展的。

再看柳依依和韩涵,《帘外雨潺潺》似乎已作成,只见韩涵行至一份纸笔前,挽袖执笔而书。

写罢,吹干墨迹折成方胜别于花签上头,放入设于太妃和王妃面前的嵌螺钿填漆盒中。

太妃笑着对韩太夫人道:“哟,看你们家涵丫头不过是信手拈来的样子,可见是势在必得了。”

韩太夫人谦称道:“她也不过是想早完早脱身,省得煎熬。”

韩涵娇羞着和韩太夫人闹不依的。

太妃道:“不说别的,如今她是头一个作完的,只怕是留香阁那里还没。来人,去告诉你们王爷,就说我们水音轩里已得了一首了,他们那里可别都还在抓耳挠腮的。”

众人听了自然又是一阵好笑。

又在太妃和王妃跟前说了一会子话,韩涵才回柳依依身边,道:“姐姐如今得几句了?”

柳依依收回悠远的神态的,道:“都有了,只是觉着难登大雅之堂。”

韩涵挨着柳依依坐下,道:“你且先说与我听听,我们讨论讨论。”

柳依依有心让韩涵拔得头筹,不欲盖其锋芒,故而也不敢选她所知的那些脍炙人口的上乘作,只选了《红楼梦》中的一首,念道:“时逢三五便团圆,满把晴光护玉栏。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

柳依依才念罢,就近在她们旁苦思的几人皆惊艳,道:“我只当以月作题,少不得要用上伤春悲秋这样的词句,如今听来雄心壮志之句,也是极好的。”

韩涵也道好,还说自己方才那首正是多得柳依依的指教。

一时间柳依依被人围拢请教的。

花羡鱼拿着自己的菊花签,身前纸张之上半个字皆无,却也不见她着急,只余花玄鱼在旁搜肠刮肚,嘟嘟囔囔的。

只在柳依依念罢七言绝句后,花羡鱼才猛然一怔。

只因柳依依竟然换了一首与前世不同的。

花羡鱼惊诧之余,反复回想前世,这首七言绝句前世柳依依的诗集也是没有的。花羡鱼没想到会事出有变,杀她个措手不及。

眼看柳依依的一念之差,要乱了花羡鱼的手脚,不防间就听有人轻声道:“这句不好,这可是当年‘那位’的句子,如何能在王府面前提的。”

花羡鱼听了又是一怔,细一想方才那位姑娘到底作了什么诗句,便知她们口中的“那位”又是何人了。

想起前世“那位”的后人与当今圣上,日后那一场皇位之争,再念起柳依依的这首七言绝句,花羡鱼毫无征兆的就打了一个寒战。

花玄鱼见了才要问,却听花羡鱼道:“柳依依她这是能出尽风头便成了,那管别人死活的。”

说罢,花玄鱼就见花羡鱼忙整了整衣襟,便匆匆往韩太夫人处去了。

“姨祖母,阿羡有话想要对您说。”花羡鱼对韩太夫人道。

韩太夫人正同在座诸位诰命说话,回头见花羡鱼,笑道:“可是想不出好词句来了,那你来找姨祖母也不中用。别说湿的,就是作干,姨祖母也不懂。”

花羡鱼又道:“姨祖母来嘛,来嘛。虽我也不会作湿,但干的还有几句,才不敢不让姨祖母代我作湿作干的。我只是有好话要告诉姨祖母。”

太妃等人听了笑了一回,道:“你就去吧,听听这丫头干的比别人湿的又如何。”

韩太夫人无奈,只得跟着花羡鱼往水音轩中一处人稀僻静处来。

到了地方花羡鱼也不多作迂回,惶惶不安便道:“姨祖母,我方才听柳姐姐作的一首诗,想起前番的一番传闻,只觉心惊胆战的。”

韩太夫人不明缘故,道:“到底什么事儿?”

花羡鱼四处观望了一阵,凑近韩太夫人耳边道:“从神都传来说,皇太孙的后人找着了,如今多少人暗中传他们一支比今上名正言顺。”

这皇太孙正是当年被成祖篡位夺权的倒霉皇帝,而助成祖谋朝篡位的正是裕郡王先祖。

如今花羡鱼却敢在裕郡王府说这事儿,是何等的骇人。

所以韩太夫人听了面色大变,忙呵斥道:“小小年纪真是不知死活的,这话如何是你说得的。”

花羡鱼也怕,只是这事儿真的非同小可,慌道:“姨祖母息怒,我岂能不知轻重,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如今神都之中,多少人喻皇太孙后人为‘月’,只比今上这‘日’的,都言如今是‘双悬日月照乾坤’了。”这话现今虽未发生,但日后却是再真不过的。

“可方才柳姐姐却作诗说什么‘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只有‘日’方能受万姓仰望,可她却说‘月’…… 姨祖母不觉得可怕吗?”花羡鱼颤巍巍道。

韩太夫人听花羡鱼这般一说,顿时也觉着心惊胆战的。

“这诗若在别人面前倒还罢,谁不知当年正是王府助的先帝……如今却要在王府面前如此搬弄,可不是在自寻其死。”末了,花羡鱼话音几不成调。

此时再看韩太夫人,面上再难见半分血色,身形也是摇摇欲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