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看她想发火,气焰顿时消下来,“我也是想让玉娘学的和正经小姐一样!咱们都是皇商了,总不能玉娘还像村里的村姑一样吧!”
“我们家是啥样,是庄稼人起来的!就永远不能忘本!该是啥样,就自自然然的啥样!你以为你现在穿上绸缎,就是富贵人家少奶奶了!?”樊氏怒喝。老二媳妇越来越浮躁,真是该教训了!
“我也是想为闺女好…”黄氏越说声音越小,不敢再吭声。婆婆最近老想捏她,找她的茬儿。
赵氏笑盈盈道,“其实玉娘如今也能写会算,针线活儿也越做越精益,茶饭也越来越好,也会酿酒。只要把这些学好,就很好了!咱们就是庄稼户,也不必跟那些富贵人家攀比。只要德行好,守着自家的生意,好好做自家的事就行了。”
樊氏赞同的点头,“就是这么个理!”
马氏看了看赵氏,老三媳妇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常月荷回屋,抱着柳氏又哭了一场。
常月梅过来,直接告诉柳氏,不要再想窦三郎家的亲事,“越来越没谱儿!还是不要多想了!我看她们家一直不说亲,不是已经有看中的小姐,就是想让窦三郎再往上考,好娶个官家小姐!”窦三郎地位越高,她们家就越是差得远。
梁氏还想着,黄氏不论是当她闺女的婆婆,还是当她儿媳妇的岳母,她都不愿意的!而常家?就算常家是个富贵大户她也不考虑。常月梅连生两个闺女,她娘也是连生俩闺女没儿子,常月荷怕是随她娘和她姐一样,只生闺女不生儿子。
很快,洺河畔就传来阵阵有些噪杂的琴声,尤其是一大早上和傍晚梁五郎和窦小郎练字做学问时。
窦小郎烦得不得了,“我字都练不下去了!更别提背书了!啊啊啊!”
他不说烦还好,他都说烦,梁五郎也是烦闷的不得了。
窦小郎就不愿意再在家里背书练字,拿了几两银子,直接拉着梁五郎住去了学堂。
有他作陪,梁五郎也没有多想,就是吃饭得买,衣裳得自己洗,自己照顾自己了,觉的不方便。
等梁三智和赵氏把梁六郎送过来时,梁氏很是歉意,让他们把人也安排住在学堂里,“我都被吵的不行,谁知道四娘这丫头,念书练字都行,酿酒也会,育苗也精心,这弹起琴来,真跟魔音穿耳一样!小六听见就拐鼓起来,要哭着闹人。”
赵氏猜她们家怕是已经开始行动,先是推了梁玉娘和常月荷,现在梁二郎不在家里住了,把梁五郎也弄出家里。看了看梁氏真诚的歉意,笑起来,“大姐说哪的话!六郎也不小了,他从小也还算懂事,能自己照顾自己。就是大房二房的都来大姐家里住,六郎要是来念书,不在这里住,我还怕大姐说我们呢!”
梁三智直接道,“那就让六郎也去学堂住,三郎开始就天天跟夫子用功求学。六郎住在学堂里,也好跟夫子多学学!也学你三郎表哥,十五六就考个功名回来!”
梁六郎点头,“表姐已经给我启蒙,教了我不少了。我一定跟夫子好好学!也像表哥一样,考功名!”
梁氏是觉的这三弟妹是真的好,还跟他们一块去了学堂送梁六郎过去,特意跟夫子说,“我这小侄儿,跟我家三郎一样,没进学堂,就在家里启蒙了!《三字经》都背一大半了!《论语》也学了!陈夫子尽管考校个试试!”
看她说的那么好,赵氏有点汗颜,“六郎还小,只识得几个字,跟三郎是不能比的。”
陈夫子考校了几个简单的,看梁六郎都会,问了两个深的,就见他不太懂了,点点头,收下了他。
晌午窦小郎和梁五郎也都跟着一块回了洺河畔吃饭。
梁氏让厨房做了一桌子菜,给梁六郎夹菜,“六郎多吃点!以后在镇上念书,想吃啥了,尽管来大姑家里!”
梁六郎忙道谢,笑容腼腆的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