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而传了那么久的流言,还是起到了些作用。梁氏在村里是口碑差,脾气差,拿养子女当眼中钉肉中刺,刻薄他们。可梁氏也没害村里其他人,今儿个又摔倒难产了。就算跟老宅有仇,看不惯窦二娘,也不可能跑来给他们投毒!窦三郎和窦小郎是傍晚下学才得到信儿,家里就梁氏和窦四娘娘俩,谁也没出门上这边来。
“是不是得罪了其他啥人,就给牛的草料里投了毒啊!?”都猜测。
窦二娘看竟然没人信,没人往窦清幽他们身上想,不由得心里恨恨。草料没见有啥差错的,倒是那水,她差点就喝了。要不是她没喝,倒进了牛槽,现在死的就是她!一定有人想害死她!
现在梁氏刚刚救活,生的儿子送去了县城找大夫,窦传家还在外面没有回来,家里只有快死的人和小娃儿,谁有空来这给他们投毒。这个就算多想,也不可能的事。
刁氏哭了一场,窦占奎狠狠咒骂了一通,喊着要报官,闹到很晚,这才各自都歇下来。
“长生!你咋还不睡?”窦小郎喝了茶过来,见刚才就喊他睡的长生,阴着小脸坐在炕边不动不吭声,就喊他。
看也没看,长生继续做着不动,黝黑的眸子闪着戾光,阴鸷又怒气。
窦清幽守着梁氏的,窦婶儿和连氏不让她守,让她去睡,“我和你连婶子替换上下夜,看着你娘!你还是小娃儿,得睡会,明儿个才有劲儿跑腿儿!”
她就过来看窦小郎和长生。
“四姐!”窦小郎喊她。
长生看着她,眼神狰狞了一瞬,下了炕,走到她跟前,伸手就拉住她的衣角。
“你怎么了?长生!”窦清幽看他奇怪,拉着他坐下。
他阴怒着小脸,一声不吭。
看他气的脖子都粗了,窦清幽猛然想到什么,惊疑的睁大了眼,往外看看,拉着他到里面,压低了声音,“长生!那药是不是你下的?”
看她猜到了,长生也没瞒着她,绷着小脸,阴着眼,“她们欺负你了,她们该死。”
冷冰冰,干巴巴的陈述。不是愤恨的气话。
窦清幽微微吸气。
窦小郎也震惊的瞪大了眼,“雷家的那个恶毒女人也是你下了毒?”
长生阴着小脸没否认。
窦清幽忙问清楚情况,“你是从哪买的毒药?怎么下的?”
看她着急,长生拉着她,抿嘴冲着她笑,“姐姐!没人看见我!我也没买毒药,熬的曼陀罗。”
曼陀罗本就是剧毒之物,他还熬制了一遍。
窦清幽看着他,有些心惊,想到他放在她这的螭龙纹玉坠,想到他可能的身份,扶着他的肩膀,“长生!以后不能再做这种冒险的事了!会害人害己!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他是逃亡的,被发现了,怕只有死路一条。